了功课。他立刻了然地点点头,推手道:“沐老爷且宽心,小姐年纪小,童心未泯,我等岂会计较这种小事。”
沐清清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只知道那个女鬼看着她的眼神并不友好。教书先生教她认字的时候,那女鬼更是直勾勾地盯着沐清清。沐清清何时被人这样恶意地盯着,放学之后躺在床上便魇着了。
沐父知道了,赶忙赶过来,细细盘问了照顾沐清清的下人,知道女儿下学后便神情恍惚,联想白日,大体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正好沐清清这时候能动了,看见父亲,抱住了沐父的胳膊不肯撒手,嘤嘤地哭道:“父亲为何说我和娘亲一样疯疯癫癫的,父亲可是不喜欢清儿和母亲?”
无知孩童的哭声,却正戳进了沐父的心尖上,沐父抱起女儿,任由女儿把眼泪都抹在他衣服上,轻声细语地安抚道:“清儿莫怕,父亲在这儿。”
靠在父亲怀里,被沐父宽慰了好一番,沐清清的神智才慢慢恢复,她一向野惯了,何曾向父亲哭诉过什么。纵然沐清清心中对于母亲的疯癫有芥蒂,平时她也只是藏在心里不肯说的,这次被女鬼惊着了,浑浑噩噩竟然将心事吐露了个干净,沐清清羞愧不已,更加不肯放开父亲。
沐父见她眼神恢复了清明,知道女儿已经好了。沐清清这边越把沐父的衣袖攥得紧,沐父越对女儿心生怜惜。管事的来催了几次,沐父都推辞了,就待在月辉院里陪女儿说了一晚上话,到沐清清睡着之后,沐父才离开。
“清儿你要永远记得,这个家里父亲最爱的便是你和母亲。”走之前,沐父留下这样的话。
沐清清被父亲搂得心安,也开了窍一般明白了要体恤父母,隐下了见着女鬼的事,每日乖乖上课。她坚持了几天,实在是受不了女鬼的目光,又开始逃课。
☆、教书先生(1)
转眼姐弟二人便到了前院,沐父早在桌上坐好了。两人都喊了声“父亲”,沐父点点头。他很少喜形于色,沐清清从来不知道自己父亲在想什么。
布菜后,不一会儿,沐母被仆从扶了过来。沐家不是什么大世家,规矩也少,一家四口同桌吃着饭,气氛十分融洽。沐父还记得沐清清小时候的喜恶,命人做的菜都是沐清清喜欢的。沐清清在山上待了十年,归家路上又一心赶路,已经许久没吃过这样像样的饭了,加之菜又十分合口味,不由多吃了一些。沐父见她的口味和从前比没有丝毫变化,吃得十分开心,也露出了笑容。
沐清雨正往沐母碗里添菜,沐清清够不着的菜,便央他帮忙。沐清雨一边照顾母亲,一边还要时不时看一眼长姐,沐清清也不客气,时时给弟弟使眼色。
饭后,沐父领姐弟二人到书斋。
沐父对读书没有兴趣,书斋原是给他的兄弟用的,只是如今他继承了家业,兄弟都已经搬出去各自成家,书斋便又冷清了,只有沐清雨偶尔来此处寻一些书看。
“父亲来书斋做什么?”沐清清知道父亲的性格,不由奇怪地问。
沐父挥挥手,下人鱼贯而出。待门合上了,他才正色道:“清清这次回来,太上道人可说了什么?”
沐清清到:“师父说‘它’还没消失,此番回家最好还是不要久留,尽快回到他身边。”不过是那老头儿舍不得她的说辞罢了,沐清清在心里补充。
“阿姐……”沐清雨本想说什么,却被沐父用眼神制止。
沐父又道:“我听说太上道人有一个亲传大弟子,常年在外。太上道人不便出山制服妖物,为何不让弟子出面?”
沐清清想起大师兄,不由摸了摸腰间的香囊,道:“师兄洒脱惯了,不曾留下联系的法子。若是他有意,师父也联系不上。不过,师兄答应我说会来帮忙。”只是有没有放在心上就不知道了,沐清清腹诽。
“它”惨死金陵,若要消除“它”的怨恨,必须得在金陵布阵才可。太上道人因年轻时除了太多恶鬼,若是他亲自出山,只怕会引来更可怕的妖物。沐清清已知其中利害,也懂师父独守一隅的无奈,是以没有提过让师父下山除妖的要求。倒是大师兄,听说她是被怨鬼逼着上了山,笑了半天,玩笑一样留下了“若是你学成归家的时候,‘它’还没被人收了去,就让我来帮你捉鬼吧”的话。
沐父又说了些担心怨鬼作祟的话,话题慢慢又转向了沐清雨的冠礼。
“清雨竟然要行冠礼了,不知不觉我离开家已经十年了。”沐清清说起这个,还有些兴奋。沐清雨自小因为体质特殊,和一般的男孩比要体弱多病一些,倒是沐清清疯疯癫癫,身体好得很,是以沐清清常常照顾弟弟,不想回到家来一直被她保护在身后的弟弟已经快要成年了,她没法不感叹。
沐清雨却道:“阿姐可是忘了,我们是同日生的?”
沐清清一愣,她在山上从不曾过生辰,早早便把这些事情抛到脑后了,经沐清雨一提醒,她才回想起来,道:“我险些忘了。我们生辰是同一天,不过清雨是子时生的,而我是巳时。”
沐清雨微微摇头,不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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