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街上的行人忽然多了起来。
这其中大部分都是一些背着武器的、装扮各异的江湖武者。大小客栈、酒家都已人满为患,再也容不下更多的客人。
得到银子后,宁无玉早想离开这里。可架不住徐若兰软硬兼施,终是被她拉着将安阳镇大街小巷都逛了一遍,这其间还寻回了她藏在某条街角的几坛杏花酒。而当天色渐晚,他想着借住客栈时,却惊奇地发现大小客栈无一例外都已住满了人。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街道两旁都驻留了许多不同穿着的人。宁无玉粗略的看了一眼,就认出了好几样熟悉的服饰。通过这些服饰,使得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些人隶属的门派。
这些门派当中,不乏二流势力的几家门派,其中的黄白衣饰的北山门、白衣素冠的凝光剑派、以及黑色装束的黑刀宗是他比较熟知的几个门派。这几个门派在二流势力中均可名列前茅,他们的到来,倒是使得宁无玉有些惊讶。
按此推测,那座遗迹到此时应该是彻底关闭了,这些人将会携着遗迹内得到的收获,在几日内返回宗门。而保守估计,他们回到宗门后应是惊蛰前后,彼时正是许多门派招收弟子、举行典礼的时节。此时宁无玉心中盘算着进入其中一家门派,谋取一个弟子的身份。
毕竟有了一个身份,行事将会方便一些。在不需要依仗功力的时候,一个合适的身份就可以应对许多麻烦。江湖中人,最看重的就是义气,无论内斗多么凶猛,一到了外边,准是相互护着短,谁也不肯让门人受了欺负,连累了自家门派的威望。所以许多门派弟子行走江湖,与人对决是总要先道一句:来者何人!若对方不是门派中人,或者势力不比自己,那便可以毫无顾忌的厮杀。若是应付有些来头的对手,可就不能大意了,这座江湖总就这么点大,谁人不怕报复?
还有一个原因:他的经历太过耸人听闻,有谁相信,他被冰封了三百年之久还未死?所以拜入门派是十分有必要的。
此时将要夜晚,宁无玉与徐若兰相视了一眼,便有默契的挑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打算在这里将就一晚
徐若兰坐着百无聊赖,加上白天经历了许多的事情,坐着坐着,竟有些困倦,不觉间便依偎着身边的宁无玉睡着了。
她搂的又紧,而且宁无玉从未被一个人这么接近,忽然觉得十分不习惯。尝试再三,最终还是推醒了她。
徐若兰醒来后发现自己正搂着宁无玉,脸上悄然爬上了一抹红润。尴尬之下,连忙抓来两坛杏花酒,拍掉封泥后将一坛递给了宁无玉。
宁无玉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仰起的头缓缓低下去,抱着酒坛遮盖了脸。
“你这样是喝不到酒的,要抬起来一点。”宁无玉从他手中接过来,仰面灌了下去。
“喔......”徐若兰轻轻道一声,然后也学着将酒坛抬起来,大口大口地灌。可毕竟她的没有宁无玉的酒力,方才三大口酒进腹,就都咳了出来。
宁无玉低头看了她一眼,就继续往口中灌酒。
“错了,杏花酒不应该这样喝。”
正是这时,耳边突兀响起一个温婉的声音,宁玉无缓缓端下了酒坛,抬头望去,却看到一个白衣素冠的高挑女子。
在将夜的环境中,女子脸庞也有些暗色,叫人看不清楚,但整个人却流露出一股淑婉的气质。
宁无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手里端着所剩无几的杏花酒。酒液弥漫出一股独特的香味,清新而醇和。
那女子见宁无玉正这幅神情看着自己,也不恼不怒,而是径自坐了下来,提起一小坛酒便闻了起来。
“喂......”一旁的徐若兰见道这一幕,连忙低声道。
却不料那女子报以一个温和的笑容,问道:“我可以尝尝吗?”未等二人回答,她便自顾自地拍掉了酒坛上的封泥,酌饮了起来。她的动作非常轻,每一口只是吸允少许酒液,尝到第六口时,她才缓缓放下了手上的酒坛。
“这酒,竟没掺水,是自家酿的吧。”她眯着眼,浅笑着向宁无玉问道。
“我家的杏花酒怎么可能掺水......你这人也太无礼了,还未经我同意呢,就喝我的酒......”徐若兰嘟囔道,声音越来越小。
白衣女子似乎没有听到徐若兰说的话,她看着宁无玉说道:“酒质清新醇和,绵甜爽净,上口带桂花香,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酒。”
他顿了顿,紧接着又说道:“这样好的酒,适合慢慢喝。”她狭长的眼眸笑成两弯缺月,透露出不知名的光。
“嗯。”宁无玉点了点头,但心里并不默认她的意见。说到底,酒不过只是一种告慰寂寞和烦恼的解药,只要能达到最终的目的,怎么喝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在下苏岚,凝光剑派内门弟子,十五日后本门举行典礼招收门徒,托了你的好酒,我送你一个名次。”说着,他微微一笑,缓缓转身离去了。
而那坛杏花酒,也一并被她带走了。
徐若兰撅着嘴,不满的嘟囔着,对那女子无礼的行为感到十分愤懑。说着说着,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宁无玉望着白衣女子离去的方向,神色多了几分凝重:看来那女子内门中应是有些话语权,只不过凝光剑派似乎有着高手坐镇,他身上又有着诸多秘密,恐怕不太好藏。因此应邀与否,还需要慎重考虑。
很久一段时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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