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六株天植,三株普通药草,其中天植年份最高的有三十八年份,最低的也有二十九年份,散发着轻微的天地清香。
或许对于修士来说,这点年份根本不够看,可对于凡人肉身,这样的天植不亚于烈性兴/奋剂,一个不小心确实会吃死人,也难怪那名男子会起疑。
不过真正的一味药引,少止还并没有托他寻找,而是自己翻山越岭得到了幼苗,培育了整整四年才勉强长出了嫩芽,只能算堪堪可用。
这也要多亏天修山的富饶,虽然只是普通的俗世山岭,可十年间陆续来此的修士实在太多、太密了。
从未有过那么多的天修齐聚一地,使得本来平庸至极的山岭也骤发生机,几乎四处都可以寻觅到修士遗留下来的天种幼苗。
若非灵物浩广,少止也不能利用正文常识交易那么多灵植,对方也不至于只觉得他运气好,而没有深度起疑。
不过这么多年的开采下来,再多资源也终会坐吃山空,如今已有几家大户开始公然割据天修山的底盘,只怕以后入山更难了。
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已经不再需要。
一夜的时间,将药物扁干、切沫、捣碎、溶解……少止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控制着份量。
他虽是作者,可也没有那么大神通能把正文中随便胡诌出来的天药配方无中生有。
之所以能完成这个配方,有两点。
第一,这本就是专门为原男主量身打造的药方,在正文第二章详细写了整整一页!
第二,别忘了,他如今已经一脚踏进了天修的疆域,大脑中那缕清明之气能够极大地提升直觉力,只要确定了大致的范围,几次试验后总能寻觅到合适的配量。
毕竟五十年以下的天植,活性极小,研制起来根本不需要追逐毫厘之差,这也大大地减轻了他的工作。
白日,他早早地做好早饭,将一天的饭量菜量全部准备齐全,这才回屋继续工作。
或许是临近命运真正的考验点,天地间的真气也越发浓重,他一点疲惫也无,完全沉浸在极度的兴奋与专注之中。
父亲不会来影响他,也从来不会去关注他究竟在做什么。整个白日的时间,从初晨到日落,外面没有半点动静,而他如痴如醉……终于大功告成!
看着面前白底青花的药瓶,少止甚至有些膜拜的喜悦!
没想到他还有制药的天分,这可真算是久病成医。
他这才觉得有些疲惫,正打算擦擦汗准备第二天的吃食。走出房间,原本应该如往常般杂乱无章的饭菜竟然纹丝未动!
不……不是纹丝未动,这些菜根本不是他做的!
他愣了愣,看着仍然冒着热气的饭菜,那暖意像是浸入了脏腑,让人滋味难解。
他回首看向了那扇依旧紧闭的房门。
其实,那人一直是关心他的,从不打扰他,静静地关心着他。
他默默地刨着饭菜,不过父亲的手艺真的不怎么样,他失笑了笑,又回屋歇息了片刻,便正式开始准备药浴。
要浸泡一日一夜的药浴,直到整个皮肤表面都形成了药痂,药痂会维持七个时辰。
在这段时间,身体里的筋骨会松软,血液会沸腾,毛孔疏通,每一颗毛孔都会像是被一根银针生生捅大一般,剧痛无比!
他这个时候才无奈起写小说时的恶趣味来。
为什么要把过程写得那么辛苦?
如果换成“如浸温泉,酥软摄骨”,或者是“微有挟热,可堪接受”,那么他现在绝对会好受很多。
而他现在——相当自虐!
这哪是药浴,这分明是一片火海刀山!
热。
热到药水堪堪没上皮肤,整个皮都要被烫掉!
每进一寸都像是被刀锋割锯一般,疼得心尖都止不住一颤!
如果不是看到那一丝丝药气混入了身体表层,他几乎要以为自己配药时哪里出了错?
原文,男主得到的是一个古方,为了情节便利,里面的材料都便于收集,可太过轻巧,总显得不平衡。所以他在效果上下了功夫,将男主承受痛苦的部分描述得字斟句酌、不遗余力、极尽“站着说话不腰疼”。现在这份**剔骨,当是应了那句“报应不爽”的话来。
不过纵是腹诽,他仍然咬紧牙关、闭紧双眼、冷冷承受。只有他知道,这个世界会有多么严苛、残酷、浩大!他既然踏上了这一条路,便容不得有任何的放诞!既是起跑线,他也要争取远远地甩掉一大批人!
少年的房门内一直静默无声,男子深深地看了一眼那道隔绝的木板,未置一词,竟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离开家,向不知名的地方而去。
房间的药水在一点一点沉没,原本浓黑如墨的药水,浑浊渐去,清澈归来。
沙漏缓慢地携带着时间……少年的体表,开始逐渐攀沿出一个又一个裸色的花斑,似是凝霜一般在他身上层层叠叠地堆砌,连绵不绝。
他的脸上已然没有了最初疼痛的颜色,整整十二个时辰沉淀下的,是刀削斧砍般的坚毅!
不知过了多久,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变化,少年慢慢睁开双眼。身下的药水已然清澈见底、冰冷如霜,而他,全身像是涂上了一层极厚的土壳,动弹之间都有“咔咔”的声音作响。
而这一切不是最显著的,最显著的是四周的环境,天地之间,明显滋生出一股强悍的力量!
这股力量无形,只有能够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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