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心烦气躁地说:“那个柜子,我十年没开过了,你翻它做什么?”
我站在那堆女孩子的照片中,呜呜大叫:“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为什么做不到!”
斯成扶额无奈地说:“我累,你别管我,我就抽一支。”
我痛哭出声:“要多辛苦才能走到今天这个状况,你这样不是前功尽弃吗,要是复吸哪怕一支,一切都得重头再来你知道吗?”
斯成说:“重头再来也是我,不是你。”
我眼泪鼻涕流出来,糊在嘴巴上,狼狈不堪的一张脸,这段时间以来,因为没有了药物的舒缓神经和镇痛的作用,平时上班时候他还能勉强支撑,每一天的下班之后,我也明白了之前他为什么要躲着我,因为他简直跟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脾气极度的暴躁悒郁,我们厨房的一打杯子都被他摔光了,人特别难受的时候,但凡身边有个人碰一碰他,他都会冲着发脾气,所以我照顾着他都不知道被骂了多少遍,但每次他发作过了之后,他自己又非常难受这样对我,那么多夜晚辗转难眠,夜夜疼得醒过来,扶着腿简直痛不欲生,有一次因为实在太疼,他躲着我,挥起拐杖狠狠地一把抽在了自己的右腿上。
我每一个晚上都陪着他,心疼得哭了一次又一次。
多么不容易熬过来的。
他说是他自己的事情。
那一个瞬间,我整个脑袋仿佛被狠狠地摁进了一团雪水,整个人从四肢到思想完全僵冷,连神态都麻木了,我淡淡地说:“好的,你随便吸,请尽兴。”
我昂着头走出去,眼泪太刺眼了。
斯成在我背后说:“葭豫,你要是走,我不会追你。”
“再见,大少爷。”我重重地甩上门,走了出去。
我走到大宅中庭,我今天跟斯成一起回来的,没有车,也没人安排司机送我出去,外面值班的佣人期期艾艾地说:“小豫儿,大少吩咐你今晚住家里——”
我冲到斯定中的窗外大喊:“斯定中,借你车钥匙给我!”
斯定中推开窗,抱着手站在廊下,也不打算支援我:“这么晚了你还闹?大哥怎么受得了?白天刚刚闹了一场还不够?”
我扭过头不再理会他,转过身自己大步地往外走,大不了自己走下山去。
斯太太听了佣人的汇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小豫儿,哎哟,天哟,我正一手好牌,紧赶慢赶,你倒是别走啊,有什么委屈跟伯母说——”
斯太太急得跳脚。
我对着斯太太:“我先回去了。”
斯太太要上来拉住我:“你这一走,老大哪里还活得成!”
她一边拉住我一边对着佣人喊:“哎哟,都杵着干嘛?叫谷叔来,喊大少出来!快点!”
谷叔出来了,看我一眼:“太太,大少腿不好,今儿又累,小豫儿,还是回大少那去吧。”
斯太太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回去吧。”
我一怒之下冲出来,被外头的冷风吹了半天,人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一见我神色缓和了,斯太太立刻盯着谷叔带着佣人,押着我望东侧的院落去了。
远远望到院落的大门敞开,风在庭院的穿堂之间呼呼地吹,还带着我方才一路狂奔出来的痕迹。
谷叔送着我走进了院子,一层大厅也是门洞大开。
我一踏进客厅,脚步却骤然停住了。
大灯没有开,仅在楼梯口开着一盏壁灯,客厅右侧通往二楼的昏暗楼梯上,孤伶伶地站着一个穿白衬衣的瘦高的人影。
斯成双手撑着楼梯扶手,左脚踩在楼梯上,右腿却是微微曲起来,脚没有着地,黑暗之中明显看得到他的脸色煞白一片,额头上全是冷汗。
我走了之后,他大约是扶着楼梯扶手追下来,然后用左腿一步一步跳下来的。
看到我走了进来,他停住了动作,人定定地站在楼梯上,两只手撑着楼梯扶手,却无法掩饰地一直虚弱地喘气。
我奔到楼梯底下,他垂下眼眸望了我一眼,深邃眼眸,因为出汗,苍白脸孔和浓黑眉毛,愈发显得的黑白分明。
那一刻的黑暗之中,他竟然是脆弱如琉璃一般的颜色。
我腿软心颤,完全迈不开步子。
眼看我没有动手的意思,谷叔只好低声吩咐佣人扶着他上楼去。
我原地站着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慢慢地走了上去,佣人正服侍他擦干额上的汗,又给他扶着坐在沙发上,腿上重新盖一张毯子。
斯成一直微微地闭着眼任由佣人折腾,他以前从来不让人近身伺候,但也许也是近来身体不好实在没办法了,但肢体仍然微微僵硬,神色有些不舒服的冷淡。
佣人将他安置妥当,欠了欠身离开了,客厅重新恢复了寂静。
斯成勉力地睁开眼,看了我一眼,然后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
我走到他身边坐下来。
斯成扶着右腿,艰难地躺了下来,头枕着我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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