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都不敢拉?”
而下一秒,钟越的唇已经压了下来,温热的,有一股尚未散去的酒的醇香。
【04】
钟越的姑姑很快找上门来,是极其优雅的女人,着了淡妆,合身的深色套裙,高跟鞋踩得出神入化。任薇安没有任何反感,她向往并试图努力成为这样的人。
姑姑开门见山:“阿越没有母亲,所以很多事情我就来替他操操心,你不是我见的第一个女孩子,我也不确定会不会是最后一个,但老实说,我希望是最后一个。”说着她竟笑了,眼角有细微的纹路出现,“因为阿越实在太闹了,我这个做姑姑的也觉得辛苦。”
任薇安也轻轻地笑了起来,然而当她们的话题渐渐深入之后,当她被问到更多关于自己家庭背景和成长环境,甚至于发展目标的问题以后,她的笑渐渐便僵硬了起来。果不其然,很快姑姑便轻轻放了一枚戒指到桌子上,语气仍旧是轻描淡写,仿佛说一件小事:“我很喜欢你,这是姑姑对你的认可,希望你能早点进我们钟家,不知何时可以约见令尊令堂?”
她可从未想过这么远!任薇安面不改色地将戒指推了回去,笑容依然得体地挂在脸上:“我是喜欢阿越,但现在我们都还在读书,谈婚论嫁还为时过早,而且我也打算出国深造,很多事都是没有定数的,我不敢现在就拿我的一生做承诺。”
姑姑眼中有一两秒的惊讶,而随即便漾起了笑意:“我很欣赏你的,但愿你能美梦成真。”
本以为尘埃落定,孰料有陌生女孩冲了过来,举起桌子上的咖啡便泼到了她的身上,凶神恶煞的模样一点不衬她娇俏的面庞:“你装什么正经摆什么谱啊!不知道多少人想嫁到钟家嫁给阿越哥哥,他又不止你一个女人!”
在姑姑惊呼出“尤熙”的同时,任薇安已经站了起来,看着面前恼羞成怒的女孩慢慢地扬起了嘴角:“那你知不知道,我也不止你阿越哥哥一个男人?”语毕,她略有歉意地朝着姑姑点了点头便提前告辞。
裙子还是湿的,浸上了大片的咖啡渍,任薇安走到阳光下竟打了个冷颤,随即便拨了杜江的电话让他来接自己。路人有行人纷纷扭头看她,但她丝毫没有给自己任何狼狈的机会,仍然昂首挺胸地走在人群中。
他们从不过问彼此的过往,也不打扰对方的生活,更没有任何的承诺,甚至不曾说过关于喜欢和爱的字句,这样的感情算什么?他们自己都心知肚明。她从不期盼任何一段长久的感情,因为那不真实,她只需要陪伴,哪怕只有一程的路途。
【05】
那晚她住到了杜江六十平米的小出租屋里,房子很小,但却很温馨,看不出大男人的杜江也有这样细腻的心思。
“可不是女朋友替我收拾的。”杜江似看清她的心思,一边给她放洗澡水一边笑着给自己辩白。
任薇安努努嘴,正要说话,手机却响了起来。是钟越,她迟疑了一秒便接了起来,然而那头却是嘈杂的吵扰,她喂了好几声,正以为他是按错了键要挂断时,耳朵里敏感地捕捉到钟越含糊不清的笑:“宝贝儿,晚上我老婆不在家。”
她果断按了关机的键,笑着摇了摇头便将自己泡进了浴缸里。
“喂!你还没脱衣服!”杜江动作敏捷地接过她扔过来的手机,抬起头时不禁愕然,任薇安已经又重新坐了起来,伸出细长的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宝贝儿,晚上我老公不在家哦。”
杜江愣了愣,随即按住她的脑袋将她重新塞进了浴缸中,然后在她骂骂咧咧的声音里,默然转身掩上了门。随即,浴室里陷入了一片寂静,杜江伸手重重地抹了一把脸,掏出一根烟静静地点上。
如果钟越了解真正的任薇安,或许他会多爱她一点,她那样的人,需要的正是爱,越多越好。可是她从来不信有人愿意给她那么多,所以她便从不同的人身边收集,像采蜜的蜂,但别人只当她是花中流连的蝶。
就在杜江以为任薇安输了这场较量的同时,钟越正坐在飞往拉斯维加斯的班机上。凌晨的班次,窗外只有起飞时零星的灯火,随即便陷入了越来越浓黑的深夜。身边的女伴已经熟睡了过去,手臂上还有他有意无意掐紫的痕迹,他将她靠过来的脑袋轻轻推正,便戴上眼罩让自己回到黑暗中。
【06】
接到钟越跨国电话的时候,任薇安正缩在杜江的长沙发上等他煲汤,电话里钟越的声音一如从前的清朗,就连她都仿佛能感受到那边的艳阳高照。
“where ?”
她看了看厨房里忙碌的杜江,无意识地摸索起自己光裸的脚趾:“在学长家里,他亲自下厨请我吃饭。”
那边有几秒的安静,随即爆发出钟越爽朗的笑声:“你知道吗?真是我的幸运女神!我至少赢了三倍!”
“?”任薇安轻轻地笑着,“是那晚带回家的女伴吗?”
“哪晚?”还没容任薇安解释,钟越已经兴奋地接了过去,“你肯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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