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出院后,聂宇晟心细,想着虽然母子俩都住在了家里,但谈静花钱的地方还很多,她很多个人用品都没有,于是想给谈静一张附卡,又怕她不要,所以就交给李阿姨了,让她看机会给谈静。李阿姨是个机灵人,怕谈静真的不要,于是追出来把信封塞在她手里,又强调一句:“一分钱一分货,给孩子买东西,价钱贵的总是质量好些。”
谈静知道这是聂宇晟的意思,但她当着李阿姨,也不好说什么,接过卡就装在包里,反正也不打算用。她跟李阿姨说:“要是平平醒了问我,就说我上街去给他买衣服了,一会儿就回来。”
“唉,好。”
谈静带着几万块钱,倒怕挤地铁给挤丢了,上次她在公交车上被偷过一次,实在是心有余悸,所以拦了个出租车。孙志军倒没在家,而是在小区门外那条窄街上的小馆子里吃饭。这条窄街两边的小馆子,门脸都不大,从落地玻璃窗子里,就可以看到外头的情形。窄街两边又临时摆了些小摊在卖杂货,出租车开不进去。谈静就在街头下了车,孙志军一抬头就看见她从出租车上下来,于是把筷子一搁,就从馆子里走出来,说:“哟,改打车了,真是阔了啊!”
谈静没理会他,见他满面通红,知道他又喝酒了,于是说:“你不是说找我有要紧事?到底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
孙志军站在小馆子门口,里面的老板早就追出来了,一看到谈静,忙不迭说:“平平妈回来了?平平妈回来就好,志军这几天都在我们这儿吃,一共记账是三百六十七块……”
谈静忍住一口气,把钱给了老板,老板连声道谢,说:“平平呢?这两天怎么没看见他?”
谈静还没说话,孙志军倒说:“送人了!”
老板一脸错愕,孙志军倒满不在乎:“我的儿子,我想送人就送人!”
谈静见他说的不是什么好话,连忙对那老板说:“他喝醉了,您别理他。平平刚做完手术,这两天在亲戚家里。谢谢您,孩子恢复得不错,挺好的。”
“噢,做手术了啊?这下子可好了!”老板衷心地说,“可好了。”
“是啊,谢谢您。”谈静笑了笑,又对孙志军说,“走吧,有事回家说。”
孙志军一声不吭,跟着她走回家。谈静好多天没有回来,见家里乱糟糟的,脏衣服臭袜子扔得到处都是,桌上还放着一堆用脏的锅碗,瞧这情形,孙志军是回家住了好几天了,不然也不能乱成这样。她也顾不上收拾了,先把钱拿出来,给孙志军:“我只有这么多了……”
孙志军看她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倒愣了一下,旋即冷笑:“这么点钱就想打发我?”
谈静不愿意再跟他吵架,于是心平气和地说:“我只有这么多。你也知道这几年我工资才多少,平平平常要花多少钱,还要替你还赌债,这些钱全是这几年我从牙缝里攒下来的,你要嫌少,我真的没有办法了。非゜凡;比繗宥鱼;整浬渞蕟”
孙志军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沙发上全堆着他换下的脏衣服袜子,他也不在乎,把那些衣服往旁边一推,腾出点地方来,破旧的沙发“咯吱”一声,谈静真怕沙发就这样塌了。孙志军倒显得挺惬意,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皱皱巴巴的香烟,拿出一支来捋捋,又找到打火机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对谈静说:“你自己不愿意发财,可不要拦着我发财。”
谈静见他这种做派,早就抱着几分警惕,只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从前那个经理,就是那个姓盛的,昨天找过我了,说愿意买咱们手里的股权。”
“什么股权?”登錄奜繁靛子菽論彈,查枛更哆最新尛説。
“别装傻了,我都知道了,原来聂家老头子给了平平一大笔股权,据说值好多钱!”
谈静又惊又怒,她惊的是盛方庭怎么会跟孙志军打交道?怒的是孙志军这种讹诈的口气。她说:“那是平平的,不是我的,更不是你的,你别想打主意。”
孙志军叼着烟,瞥了她一眼:“姓盛的告诉我了,现在我和你都是孙平的监护人,只要我们俩愿意,他可以出高价买。现在东远的股票跌得一文钱不值,市面上只有他会开那个价,要是我们不卖,拿在手里迟早是一张废纸。而且姓聂的翻不了身了,聂东远快死了,聂宇晟也要完蛋了。”
谈静说:“盛经理不会这样说的,少在这里骗人了。”
孙志军轻蔑地瞥了她一眼:“不信你去问那个姓盛的,你才是天字第一号傻瓜,你知道姓盛的是什么来头?他开出来的价码,吓死你!”
谈静半信半疑,但她还是相信盛方庭,而不愿意相信孙志军。她说:“我是绝不会卖掉这个股票的,你死心吧!”
孙志军一听她这种口气就火了,“腾”地站起来,大声说:“你他妈的能不能死心?聂宇晟完蛋了!姓盛的告诉我,他的法子一万个顶用,他有本事让聂宇晟连医生都干不了了!聂宇晟,聂宇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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