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免暗自感叹出公差的大领导就是待遇好,不像她这平头老百姓,想坐个卧铺都得走后门。
“大叔你能帮我走个后门吗?”
“可以。”
“你都不需要问一下吗?”
严朝宗笑道:“你都说过巴结我了,我能不帮衬着你?”
宋恩礼想起自己那次故意搭讪想跟他做朋友的事,不好意思的笑笑,又掏出那张火车票,递到前面去,严朝宗低头看了眼,接过去塞自己上衣口袋里,“知道了。”
严朝宗家的小院比宋恩礼上次来的时候更别致了一些。
他按照她说的在阳台上弄了个木躺椅,鲜花不能种便养了许多绿植,地上铺着看似散乱随意不会让人挑刺却又十分诗意的鹅卵石,进门一片盎然生机,还有专门给她收拾的房间,大致摆设跟他房间差不多,但床单被套的颜色要稍浅一些,更有活力一些,书架上还摆了许多这个年代知识女xìng_ài看的在允许范围内的书。
“你还真收拾了。”宋恩礼欢喜的仰在躺椅上,眯着眼睛正面就是阳光,惬意得不得了。
“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你吃午饭了没?”
“还没,我想吃你做的面条。”
“那行,你先眯会儿我这就去给你做。”严朝宗从屋里抱了条小毯子出来,俯身给她盖的时候无意中瞥见她领子下一抹浅浅的红痕,眸色微微一暗。
“红旗你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他意味深长道。
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他,这姑娘跟那军人肯定有过亲密接触,只是不知进行到哪一步,一想到那个梦,他这心口就堵得慌。
宋恩礼一头雾水,“好。”
吃过不算午饭的午饭,宋恩礼躺在阳台上惬意的睡了个午觉,严朝宗就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看书,寸步不离的守着,时不时也偷偷看她。
看她微微颤抖的长睫毛,微微轻启的唇瓣,带着些许娇憨。
她的身上总带着一种淡淡的香气,严朝宗说不出来这是种什么香,但肯定不是路上那些姑娘自以为是的肥皂或者雪花膏,或许是哪种法国香水吧。
他想。
许多年后到了法国,严朝宗遍寻所有制香大师的香坊,也再寻不到这一模一样的味道。
差不多六点的时候,他把宋恩礼叫醒,两人一块儿吃了点晚饭便出发去火车站。
卧铺车厢是单间,分上下层一共四个铺位,这点倒是跟几十年后差不多,不过从折叠得棱角分明的铺盖以及生硬的装修还是能看出这个时代的鲜明印记。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列车乘务员
宋恩礼一看到这种无数人盖过的被子那点小洁癖就犯了,她把铺盖枕头收一收全都丢到上铺,自己的包袱垫着当枕头。
唯一庆幸的是他们这间只有他们俩,门上没玻璃而且有锁,所以门一关就算是与世隔绝。
“有靠山就是不一样。”她舒舒服服的抱着后脑勺和衣躺下。
车票是严朝宗帮她补的,具体多少钱他没说,虽然知道他不差这点钱,宋恩礼还是打算明天请他吃饭以示感谢。
“那你一定要记着我这个靠山,有事儿就来找我也好歹让我物尽其用。”严朝宗笑着脱下自己的中山装外套递给她,“夜里温度低,盖着吧,万一冻着了你的沪市之行就不好玩了。”
宋恩礼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去。
这个男人让她觉得亲切,自带家人的温暖,她不排斥,当然更不会嫌弃。
严朝宗也学着她那样把铺盖丢到上铺,不过他并没有躺下,而是盘腿坐着,从公文包里拿出点文件来看。
他繁忙的样子让宋恩礼又想起她的父亲。
以前有几次跟父亲一块儿出门,只是不管在车上还是在飞机上,他似乎总有看不完的文件处理不完的公事。
“休息会儿。”宋恩礼拿走他手上的文件。
严朝宗抬头,目光柔软了一下,“好。”
两人并排躺在铺位上,中间只隔着一张小小的桌子。
虽然不是几十年后的那个沪市,但毕竟是沪市,虽然她只是归国的华侨,但毕竟在沪市成长了十几年,哪怕这个城市跟她完全没有任何血缘,在匡次匡次的列车声中,宋恩礼的心里,竟也有种近乡情更怯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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