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是不是在怀疑,最好打消念头,王宫里杀戮已经够多了,哀家不愿再见到杀戮。”
“意图行刺姐姐的匈奴刺客抓到没有?”宇文长风故意提起这个话题。太后站起来,峻然看着他,半晌才道:“抓到了,杀了。永远……永远也不会再出来害人……”话音未落,她就缓缓往昭阳宫内室走去。宇文长风看着她的背影,终于明白了什么。
那一刻,他知道,他的父亲宇文松的确是死了。
时近中秋,璎璎时常想起云飞扬。他曾和她说过,他每年都会去钱塘县看江潮,今年他也一定会去,要不要去见他?璎璎坐在醉风轩的凉亭里,想着心事。随手折了一朵菊花,放在手里扯。
“去?不去?去?不去?”她自言自语,像是问自己,又像是在替自己鼓足勇气。
“你在念叨什么去还是不去?”紫苏抱着儿子出现在她身后。璎璎笑笑,没有答话,从紫苏手里接过孩子,抱在腿上坐着。
“这孩子长的真像他爹,虎头虎脑的。”璎璎点了下孩子的脑门。“没有他爹好看。”紫苏疼爱的看着孩子。“哪儿啊,我看比他好看。三风脑门上有道疤,小时候淘气从假山上摔下来磕的。”璎璎笑道。紫苏想了想才道:“没有啊,我怎么没看到?”
“你没仔细看吧,就在他右脑门,疤不算长,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来。估计是长大以后疤也长平了。”璎璎打趣的说。
紫苏微有些笑意,打量了璎璎一眼,见她笑语晏晏,有意道:“前两天娘让我替她绣一幅画屏,说是亲戚家的孩子娶亲,要当成贺礼送去。我那里的花样子都不大好,你有没有好的绣花样子?”璎璎笑道:“你看我是喜欢绣花的人吗?以前府里绣活儿好的人很多,可惜都不在了。”她叹息了一声。
“是啊,我知道菊夫人和二嫂的绣工都很了得,尤其是菊夫人。你看,我儿子穿的这件肚兜就是她绣的,童子采莲,栩栩如生。”紫苏撩起儿子的小衣服给璎璎看,璎璎点了点头。
“她出事前一天我在花园里遇到她,她还好好地,谁知道会……可惜公公去晚了一步,不然也不会耽误了时间。”紫苏不无惋惜的说。“你说什么,姐夫知道姐姐身体不舒服?”璎璎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紫苏思忖道:“娘说,那天公公在她房里休息,金管家来回报说菊夫人腹痛不止,她本想跟着去看看,公公说天太晚了,就没让她去。结果第二天一早就听说菊夫人去世了,想来是没来得及请大夫。娘一直为这件事自责呢,跟谁也没提起过。她说,要是她跟着去看看就好了,男人家遇到这种事多半搞不清楚状况,延误了时间。”
她还没说完,就看到璎璎失魂落魄的往前走,嘴角轻挑,一抹笑意泛在唇边。璎璎显然是明白了她的话,所以才会有此等神情。她那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菊夫人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宇文松根本没有替她找大夫,他眼睁睁看着她死,见死不救。所以这件事上,宇文逸风也吞吞吐吐,他想必已经猜到什么,只是不愿说。
宇文松会是这种人吗?璎璎怎么也不相信,一向和蔼可亲的姐夫,怎么可能是那么冷血的人呢。自打璎璎有记忆起,这府里最疼她的人除了姐姐就是姐夫。大概是因为女儿们都出嫁了,璎璎年纪又小,他一直把璎璎当女儿看待,也因为这样,府里上下才对璎璎另眼相看,无人敢怠慢。
联想到菊夫人买的那些红花,璎璎有些明白了,因为一些原因,菊夫人不愿生孩子,私自买红花常年服用,却不料还是怀孕了。那一晚想必姐姐又喝了红花,所以才有了小产的征兆,宇文松看到了这一切,对她起了杀心。
姐姐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姐夫对你那么好,一直照顾我们姐妹俩,你却要打掉他的孩子,也难怪他会生气。现在看来,姐姐一直不怀孕是有原因的,而姐夫发现了这一点,盛怒之下,采取了极端的手段。璎璎明白,挑战一个男人的自尊心有多么可怕,尤其是姐夫这样自视甚高的男人。
璎璎越想越觉得头痛欲裂,心中矛盾不已。姐夫就是她心中慈父的影子,没想到他却是这样绝情。这座王府还要给她多少可怕的记忆?
从溪月被逼喝落胎药开始,璎璎就开始觉得这个她很熟悉的王府人心难测,每个人似乎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她一向敬重的宇文松和长公主,面目也狰狞起来。难怪溪月不愿回来,这里令人窒息,足以把一个好好的人逼疯、逼死。
反复想了好几天,璎璎决定离开齐王府。她写了两封信给宇文逸风和宇文长风,跟他们告别,她不愿见到他们,也不愿再在这个府里呆下去。
宇文逸风看到璎璎的信,赶到长江渡口时,璎璎已经上了船。孤帆远影,宇文逸风遥望着她远去,心中叹息不已。璎璎虽然辈分比他高一辈,但两人自幼青梅竹马,感情深挚,她更像是他的妹妹。
如此红颜知己,人生难得再有,她这一去,只怕有生之年再难相见,令人扼腕。曾经的齐王府多么热闹,一家人也很和睦,现在死的死走的走,剩下的人也是人心惶惶。
江面上风大,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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