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知不妥,立即又道:“王爷,在下失言,不是有意的。”
“无妨,事实而已。”俞君泊不在意道。三年前,苏幼薇抛弃他,转而投向太子,他为此受尽天下嘲笑,早已不在意流言蜚语。
他垂下目光,落在指尖那滴泪珠上,面容上一派淡然,微微沉思着。
苏岩笑道:“罢了,今日我们出门品茶,别扫了兴致。王爷,听闻你得了一副绝画,不知可否让我们欣赏一二?”
“迟了,我已奉予圣上了。”俞君泊回道。
苏岩失望。当今圣上嗜画成魔,又画得一手好画,极欣赏书画一绝的俞君泊,常言道:自己是一位被皇位耽误了的画圣。
满朝文武皆心累。
“竹兰,竹兰!”苏幼薇自出了门后,便直奔自己的雅间,但小丫鬟竹兰早溜了。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哼了一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真当她拿她没辙吗?
“原主待你不薄,你却心存歹意!”苏幼薇拿着斗笠,往头上一罩,便即出了晋贤居,雇上一辆马车,转回左相府,来个守株待兔。
这件事,竹兰定不是主谋,按小说写的,相府二小姐表里不一,原主的那些坏名声,大都是苏嫦茹命人散布出去的。
“二小姐,救救奴婢!”竹兰磕着头,“奴婢已按照您说的做了……”
在晋贤居另一间雅房里,有四名小丫鬟,围绕着坐在桌边的清丽少女。她抿了口茶,脸上略施粉黛,气质偏清冷,如广寒仙子般。
她淡淡道:“放心,你只需躲几个时辰,很快,我大姐便逞不了凶。”
不到一个时辰,便有一则流言出现,在京城贵族圈里流传:昔日,苏幼薇为攀荣华,抛弃锦王爷,今见王爷得势,又回心转意,言称不做太子妃……
“砰”的几声脆响,太子一挥手,将桌上杯具扫下地,阴沉着一张脸,冷冷道:“来人,送退婚书去左相府,孤要退婚!此等女子,朝三暮四,不配做孤的太子妃!”
苏幼薇那个小贱人,得见俞君泊掌权,便不要脸地粘了上去,别忘了他还是储君呢!
以为攀上了俞君泊,他便拿她没办法?既然她不要命,那他成全她!他倒要看看,俞君泊能否保得住她!
和煦的微风吹着,苏幼薇回府不久,正坐在院里,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等着竹兰。如今情况,她一筹莫展,俞君泊显然不搭理她。
至于太子那边……不想了,烦心,扰了她嗑瓜子的兴致。她想通了,太子和她是政治联姻,明着是她嫁太子,实则太子娶的是左相这位置,应该不会对她做得太绝。
更何况,出了事,有她左相老爹顶着。
在花香扑鼻的庭院里,苏幼薇眯着眼,半躺在软椅上,小太阳晒着,小风吹着,小瓜子磕着,心里琢磨着,再来个小曲儿便好了。
她正想着时,忽见两个婆子匆匆过来,朝她随意福了福身,便一左一右,声音里不见一丝情绪:“大小姐,老奴得罪了。”
“喂喂喂,我自己能走!”被两人架着,苏幼薇蹬腿挣扎,奈何两个干粗活的婆子力气太大,而原主是娇小姐,哪比得过她们。
在一座光线不充足的院落,苏幼薇被推了进去。她往左右一看,两个婆子沉着脸站着,对着她道:“小姐,进屋吧,老爷正等着。”
刑罚堂,顾名思义,是打人的地方。
苏幼薇心里一咯噔,乌黑的眼珠滴溜溜一转,想到一计,便即放松下来。这便宜爹,才刚见面就想打她?那是痴心妄想。
“看看你干的好事!”一见她入门,左相便冷喝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在他旁边,还坐着一个端庄美妇,约摸三十七八岁,其下首则是府里三位少爷,以及二小姐苏嫦茹、三小姐苏婉蓉。
左相话一出口,苏幼薇便直接蹲坐在地,一把抓住颈间项链,叫道:“娘,可惜您早早过世了,留下孤苦的我,备受人欺负啊!”
这项链,是原主的娘留下的。原主的娘早年跟着左相吃了不少苦,但没来得及享福便撒手人寰。
苏幼薇干嚎了几声,觉得少了点东西,便将脸埋入膝盖里,偷偷地在大腿上狠掐一把,疼得她龇牙咧嘴,这泪水立即涌现。
左相一口气憋在心里,慢慢消散了。对于与他共患难的原配夫人,他是极有感情的,自认有愧于她,而如今的夫人,是他的续弦,着锦衣华服,和他育有三儿两女。
徐氏忙过来,拉起她含笑道:“幼薇啊,快起来,女儿家的,如此做派成何体统?”紧接着,她叹了口气,自责道:“若是姐姐在世,见你今日光景,必然会怪我没教好……”
闻言,左相散去的怒意燃起,原本渐柔的脸色又冷硬下来,斥道:“三个女儿都是一样教的,一视同仁,为何嫦茹、婉蓉是大家闺秀,你就上不了台面?”
他犹不解气,再斥道:“昔日的锦王爷,今日的太子殿下,你一个女儿家放浪形骸,臭名昭著,往后哪个公子肯娶?”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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