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
下意识闭了会儿眼,周尤又在心底不停地给自己加油打气。
好半晌,她眼睫颤动,缓缓睁开。
五感知觉慢慢回笼,心跳如擂怦怦,手心有黏腻的汗,耳边风声猎猎。
其实周尤一直都不是胆大的、外向型的女生,过往二十来年非要总结,循规蹈矩四个字就可以概括。
如果不是二十一岁这年意外接连不断,她此后的人生其实一眼就望得到头。
她会考公务员或者考教师编制,做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拿稳定的工资,再在适当的年纪找个男朋友,结婚生子。
也会出门旅游,甚至可能会来迪拜。
只是彼时的她,大概舍不得花几千块跳一次伞,也不会有勇气走进跳伞中心。
棕榈岛映衬着碧蓝海水在眼底绽放,像是落入一场瑰丽梦境。
周尤脑袋放空,不知该怎么形容,这场梦境的一期一会。
身后教练还在不停做旋转动作,让她能看到迪拜全景,不真实的眩晕感愈发强烈。
直到平安落地,周尤仍然有些恍惚。
等了二十分钟,有人送来写有名字的u盘,里面存放了她这次跳伞的影像资料,她很浅地弯了弯唇角,勉强应声,“tu”
美妙梦境结束之后,周尤迎来了反射弧超长的身体不适,腿肚子发软,胃里翻江倒海,还有些隐隐作痛,这让她很快想起了报告单上的诊断结果。
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奶奶是因为胃癌去世。大人们都以为小孩不懂,说话聊天从不避讳。
“她奶奶得的是胃癌啊,痛起来哎哟哎哟的,吃药打针都不管用,受不住!她老人家是自己不想受磨了嘞,半夜一瓶农药下去,安安静静,第二天尤妹子她爸去送粥,没气儿了,拖鞋都床下摆得整整齐齐!”
周尤面上毫无血色,嘴唇发白,额角碎发被汗液浸湿。
找了洗手间大吐特吐一场,心里才舒服不少。
只是想起和从未谋面的奶奶患上了同样折磨人的病症,实在没有太多进食的yù_wàng。
不过片刻,她又掬起一捧水泼到脸上,拍了拍,想让自己清醒点。
毕竟她来这儿,就是想在人生最后一段时间里,跟从自己的内心,做一些从前不敢做的事情。
出门就是应该开开心心,又何必因为一些无力改变的事实,再郁郁不乐。
午后的朱美拉露天集市分外冷清,烈日骄阳让空气都显得格外干燥稀薄,零星游客穿行其间,老板或是在店里打瞌睡,或是凑在一起聊天。
周尤看中一把做工精致的茶壶,珐琅勾彩|金边炫目,只是东西有点重,买回去也不知道摆在哪儿,犹豫了会儿,她还是选择放弃。
闲逛了两个多小时,周尤心情早已平复,久未有过的饥饿感也忽然上涌。
斋月里,餐厅大多都不营业。
好不容易走进商场,却没找到斋月开放的fo里只有半瓶水和一袋方便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去的。
胃里空荡得有些难受,她实在是饿昏了头,一咬牙,就跑向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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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彻,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衣服都这样了,我帮你买一件新的吧,你喜欢哪个牌子?”
苏盈踩着十厘米的裸色细高跟,跟在江彻身后亦步亦趋,声音里也满是小心翼翼。
“不用了。”
江彻头也没回。
他快步走进一家店,拎件白衬就往试衣间走。
苏盈跟不上他加快的脚步,等她赶到店里时,江彻已经换了衣服,在刷卡。
不得不承认,江彻的确是这个圈子里难得的极品,家世背景长相都是一等一,就连身材也没得挑,腰高腿长的,随便一件衬衫套在身上都很合适。
就是脾气有点差。
苏盈思绪游离了会儿,江彻已经结完账。
出了店门,弄脏的旧衣服被他随手扔进垃圾桶里。
苏盈回神,小快步跟着上前,边走边问:“江彻!你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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