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上二十八度的气温,对于夏天来说过于凉爽,对于秋天来说过于炎热。
“刺啦”一声细响,声音并不算刺耳,撕开成两片的卷子被双手用力地揉成团,皱在掌心里,还带着灼热的温度。
垃圾桶里已经堆了四五团苦命的卷子,脚边平躺着最后一张,留在安静的时光里,似乎在瑟瑟发抖。
女生轻轻呼出一口气,拾起最后一张,想了想,折成了纸飞机,用力扔向了窗外。看着窗外在风中越飞越远的纸飞机,女生眯起了眼,重新理了理耳边的发丝,离开了洗手间。
“你是不是又把卷子撕了。”刚走出女厕所大门,就见到木木阴沉着脸站在门外。
“什么?”洛延吓了一跳,反射性蹦回到女厕所大门内,扶着门框眨了眨眼,“你才又撕卷子了。”
“那这是什么?”木木把已经变身为纸飞机的数学卷子举到洛延面前,“名字还写在上面,你还撒谎?”
“只是折成飞机了而已,哪里撕了……”做贼心虚的洛延声音瞬间小了下去,嘴里嘟嘟囔囔地发泄着不满,“我就是讨厌奥数题,我又不想走什么奇葩升学路线,为什么要跟你们一起做奥数题……”
“你学会了这种解题方法,以后做什么题都会容易得多!”木木咬着牙,十几岁的孩子脸上竟然带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知道了!”洛延从厕所的台阶上蹦了下来,抢过木木手里的卷子,又龇牙咧嘴地威胁道,“一会儿家长会,你不许跟我妈妈说我撕卷子的事!”
“那你以后也不许再撕了,不会可以问我!”
“成交!”女生郑重地把卷子捂在胸口,乖乖地点头。随即又咧嘴乐了乐,“家长会的时候我跟舒曼迪去给社区孤寡老人买礼物,你要不要一起?”
“你到底什么时候跟舒曼迪和好的?”
友情是很玄妙的东西,就像洛延和舒曼迪。一年多的时间,曾经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却因为一个男生的离开变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在洛延知道程翊转学后的第二天,体育课上,舒曼迪突然跑过来问那个男生是不是离开了。原本一脸木然的女生突然嚎啕大哭,吓坏了只是怀着八卦心情、寻找谈资的舒曼迪。
谁知道,两分钟后,不知所措的舒曼迪也红了眼圈,第一次主动拉起洛延的胳膊,抽抽噎噎地念道:“其实,林哲和老师说不想继续做我同桌的时候我就在办公室门外,我知道她要离开我的时候也是难过得想哭。”
于是,两个九岁的女生莫名其妙地蹲在角落里哭成了一团。
所谓,不打不相识,不哭不相知。两个人从毫无顾忌的哭在一起到见面别别扭扭的打招呼,再到后来革命战斗友谊的彻底建立历时不过两个月而已。
“以后再跟你解释,你去不去?”洛延挥了挥手,“我们马上就走了,得赶在家长会结束前回来。”
“不去,我一个大男生带着两个女生去选礼物……”
“嘁,不去拉倒。”洛延又把卷子塞回到木木手里,“帮我把这个带回教室,我先走了。”
学校在洛延四年级时开始举办了社区献爱心活动,以班级为单位走进社区,寻找需要帮助的孤寡老人。活动持续了一年之久,洛延所在的班级一直是学校献爱心的“先进中队”。这个月轮到舒曼迪和洛延做志愿者,两个人自然要想尽办法保住这个“先进中队”的称号。
“你看那个孤寡老人的资料了吗?”舒曼迪挤在精品店里,仔细端详着货架上的礼物。
“嗯,大致看了看,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到这来选礼物。”洛延原地转了个圈,把礼品店里的东西迅速扫了个遍,“那个老爷爷是盲人,六十四岁,已经独居了差不多二十多年。我觉得他不会喜欢这里这些东西的。”
“啊,盲人啊……”舒曼迪自言自语了一声,把刚刚选好的一副漂亮得不得了的风景画又放了回去,“那他肯定看不见这个的。”
“我看资料上写老爷爷喜欢拉二胡,我们要不要买个二胡送给他?”洛延提议道。
“二胡去哪买?”舒曼迪眨了眨眼。
“不知道……”洛延被问得愣住,“我知道南城商业区有卖电子琴的,不知道能不能有二胡。”
“好远……”舒曼迪扁了扁嘴,“我爸爸今天上班,没办法送我们过去。”
“要不,买张二胡的cd好了,他喜欢拉二胡肯定也喜欢听二胡演奏。”
“天啊,洛延你好聪明,我知道那边有家音像店,我们去看看!”
洛延只是会扒拉几下电子琴,对那些古今中外的名家名曲没有任何概念。而舒曼迪的妈妈是个不折不扣的声乐老师,舒曼迪从小耳濡目染自然精通和音乐有关的东西,所以挑选cd的重任就落在了她的肩上。
“你先选着,我去那边看看哈!”洛延蹲在货架前像模像样地瞅了半天,无聊地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嗯,动漫的碟在那边。”舒曼迪头也不抬地向身后指了指,“我选好了去那边找你。”
“好嘞。”洛延一拍巴掌,屁颠屁颠地跑了。
动漫和游戏这两个分类距离很近,一群男生挤在游戏光盘的货架前把动漫类的货架挡住了大半。洛延不喜欢和别人挤,尤其还是一群男生,只好耐着性子在附近徘徊。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瞅瞅那个,百无聊赖地晃荡了十几分钟,那些人才稍稍移了位置。
“竟然还没有出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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