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罗煌一站起身,瞥见仰颈饮着酒的景未央。
就在这家餐馆正中央的那一桌,水晶灯长长短短像树下那些预言瓶,悬串在她和一个男人上方。
“是未央姊和蓝律师!”何蕊恩成为景未央接班人签约时,见过蓝获好几次,一眼便能认出那穿西装的背影。“好巧喔,他们也在这儿用餐。”
她是在喝酒!酗酒!她昨晚醉得不够?大白天就喝得杯脚朝天竖!罗煌迈步绕过两桌情侣客人,引起侧目低呼,有一促声喊了“武神”。他如风掠过,站在景未央旁边,一手拿下她的酒杯。
“蓝律师,她酒量不好,是否对你无礼了?”
蓝获扬眸,眉毛一挑。“罗煌?来用餐?”
“还有我。”何蕊恩也凑过来,甜甜对蓝获一笑。“你好,蓝爹。”跟父亲年纪差不多的人,她从不吝啬称他们一声“爹”。
蓝获笑了笑。“你们这样高调出外用餐,会不会给未央添麻烦?”回头看了一下两位年轻人走来的方向,他明白了景未央的心不在焉为哪桩。
“我们只是吃饭而已……”何蕊恩装无辜。
“我的焦糖大黄派呢?”景未央佣懒地微笑说着,伸出白皙掌心。
何蕊恩拉拉她。“未央姊,你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喝醉了,你喝什么酒啊?”一边扯低罗煌拿酒杯的手,轻嗔杯中余香。
“大家都在看你们了。”蓝获喝完自己的消化酒,看看腕表。“我有个会议要开,司机差不多来了,一起走吧,送你们回red anc”迳自离座先行,要三个年轻人跟上。
“谢谢蓝爹。”何蕊恩乖乖跟第一。
“麻烦蓝叔叔了。”景未央站起,身驱一晃颤。
罗煌撑稳她。她瞅他,说:“我没有醉,你注意自己的行为,这儿是公共场合,大家都知道我是祭广泽的妻子——”
“祭广泽的妻子昨晚在 coss总部跟男人要精子?”喉咙发出从未有过的冰冷嗓音,他放开停留在她腰侧的手掌。
景未央来不及反应,坐回椅中。她睇着罗煌,欲言又止,低下脸庞,脱掉断了鞋跟的高跟鞋,起身,急急跟上蓝获与何蕊恩。
景未央出店门时,门后铃响得凌乱,好像她在门外跌倒了,罗煌心头不由得一悸。
快步出门,她已被何蕊恩与蓝获的司机搀扶上车。
回red ancr的路上,座椅相对的宽敞车厢里很安静。蓝获读着公文,景未央眯眼倚靠何蕊恩的肩,罗煌凝视着她膝盖上的擦伤。
“回去为她上个药。”蓝获翻了一页资料,停了一会儿,说:“上药你会吧?不要让她的伤口发炎了——”
“我知道。”罗煌回道。
蓝获颔首。“我们这行做事讲效率,当下该处理的,绝对不会拖到难以处理、无法处理,自讨苦吃。”话才说完,司机传来声音。
red ancr到了。他们在地下停车场,搭专门锁定某些楼层的电梯,不会有人遇见罗煌抱着景未央。
何蕊恩提着景未央的坏鞋,在电梯里说:“未央姊真的喝醉了,下午还怎么办公?我明天工作的事,她只交代一半——”
“给她休息一、两小时,她会处理好的。”电梯门一开,罗煌走出去。
何蕊恩看着显示板上的28,扬唇一笑。“一、两个小时未免小亲武神了……”追上罗煌脚步。“拿去——”挡在他前方。
“你公主的鞋。”拉直两条踝带,要他用嘴咬。
罗煌也真的就用嘴咬了。
她的头好昏。昨夜没睡好,想着许多事,想到作凌乱的梦,她明明已经不作梦了。
景未央睁开眼睛,觉得自己在作一场少女时的梦,那时,罗煌经常像个护卫骑士蹲在她身前。他总是帮她穿鞋。
听人家说怀孕的女人随着肚子变大,根本没法自己扣鞋带绑鞋带,丈夫若不买双懒人鞋打发,有几个男人肯天天弯低身躯帮女人穿鞋?
她忽感自己是幸福的,眼泪哗哗淌流。
罗煌抬头。她已醒,哭着,却不完全是哭。他起身,将她的脚抬上床,移一下她的身躯,让她坐得更靠床中,然后他也上这张红唇大床。
“弄痛你了?”
她摇头,盯着自己膝盖的伤,美眸慢慢看向他手里的毛巾。他刚刚在擦她脚底的污黑,细心温柔地,拭净每一根趾头,把她当宝物似的。她将头往他肩膀靠,鼻子酸酸的。
“昨天是我的生日——”
“你想要什么礼物?”他伸手摸她的脸庞。
她说:“我也忘了……忘了自己的生日,是哥哥请我吃饭,我才想起来……”
昨晚,在兄长的城堡里,最后用餐,不仅是他们兄妹的团圆饭,席上还有一位戴眼罩的年轻男子。三个人从餐前酒用到餐后酒,没交谈一句,直到兄长要人上甜点。一个大蛋糕被推进餐宴房,点着蜡烛,灯光都减了。兄长祝她和霞跃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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