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源忽的沉默了下来,慢慢道:“你刚才可有听到,我娘娘家有几个族人要来...”他难得面带犹豫之色。
华鑫察言观色,立刻拍胸脯保证道:“你放心好了,我定然好好招待他们。”她又笑道:“说起来,伯母的姓氏身份你都没给我提过,我现在还蒙着呢。”
谢怀源道:“他们当初是丞国的李姓大族,我娘是李家的长房嫡女,身份尊贵,我娘后又嫁给了当时还是丞国公的我爹,风光显赫,自然不必细说,后来青阳进门,她害怕我娘借着家世好兴风作浪,便央求皇帝随意给李家织罗了个罪名,自此李家长房人丁便凋敝了下来,如今主事的是二房。”顿了顿,他不带感情的翘了翘嘴角:“说来也巧得很,我小时候没得依仗,正想着有门亲戚走动,哪怕不能为我撑腰,至少也有个说得上话的人,可偏偏那时李家不是推诿家主生病就是哪个族里的亲戚又出了丧,连上门都懒得上,后来我渐渐复起,李家又清净了下来,有事无事便上门走动,真是极巧。”
华鑫拍了拍他的手道:“势利小人哪里都有,龙还有九子呢,一家人里总有那么几个不成器的,伯母还是好的,再说如今都熬过去了,又何必时时惦念着旧事?”
谢怀源反握住她的手道:“这次上门的是二房的一门姻亲,具体的我也没问,好似他们有意在镐京扎根,他们若是得体,你也以礼相待便是。”
华鑫正要点头,又忽然想到一件事来,担忧道:“我怕是不能亲自招待他们,我如今是郁陶,等我回头去了会稽,便恢复自己身份了,那时若是让他们瞧见,这可怎么办?”
谢怀源淡淡笑道:“他们本意就是在镐京落脚,回不回会稽还不一定呢,再说了,到了会稽便是咱们的地盘,你有什么好怕的?”
华鑫想了想,觉得也是,便伸了个懒腰道:“那他们几时上门?”
☆、92
因着快要出战,谢怀源也格外繁忙了起来,只是两人才刚刚相聚没几天,却又要忍受分离之苦,所以谢怀源最近只要一有时间,便过来陪陪她,两人一道看书,用膳或是下棋,华鑫最近也把能推的聚会,诗社,宴席都推了,只专心地等着那个点,等着他来。
今日两人在一起用晚膳,华鑫命人把纱窗开大,又把灯挑亮些,见他面色带了隐隐疲惫,连眼底都出了薄薄的青黛,衬着如玉的脸颊,格外的显眼,华鑫忍不住劝道:“你要是事情忙,就在外面吃了便是,不必日日都来陪我,老是这么晚着吃饭也不是个事儿。”
谢怀源慢慢摇头道:“别人那里,我吃不安心。”
华鑫心疼地看着他隐约的倦容,又有些说不出话来,他在外面一副精明干练的样子,为的就是让人见到一个万里挑一的丞国公,不能稍稍示弱,不敢给那些宵小可趁之机,只有在家里才能安心,她想了想,给他又盛了满碗的汤:“大力说这是解乏的,你快些喝了吧。”
谢怀源默默地看了一眼那鹿鞭汤,一言不发地接过喝了。
华鑫见他喝得快,便又给他盛了一碗。
谢怀源“......”
华鑫见他把第二碗喝完,才问道:“你说李家有姻亲要来,我上回问你他们什么时候来,你却说不知道,也没个准信,如今呢?打听的怎么样了?也让我提前做个准备。”
谢怀源道:“大约三四天后就来。”
华鑫想了想道:“你明个就出出征,想来是见不到了,真是不赶巧。”
谢怀源道:“见不见也就是如此。”
华鑫笑着嗔道:“你倒是看得开,不过我娘家没人,谢家人丁又不旺,好歹是门能走动的亲戚,定然要好好待着。”
谢怀源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却感到下腹传来一阵阵火热,渐渐游走到四肢百骸,忍不住皱了皱眉毛。
华鑫见他皱眉,便垂头问道:“怎么了?可是菜不合口味?”
谢怀源见她微微纠结着秀气的眉,脸颊在羊油蜡烛的照耀下,渐渐露出粉腻的光来,忍不住有些口干舌燥,随手取了茶水抿了几口,却又觉得不够,又喝了几大口。
华鑫见他光顾着喝水,也不说话,便诧异问道:“怎么了?菜很咸吗?”说着又自己尝了口,摇头道:“不咸啊。”
谢怀源微微闭了闭眼睛,问道:“你今晚...”
华鑫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谢怀源略微喘了口气,呼吸急促了几分,伸手把她揽腰抱到怀里,贴着她的耳廓:“你今晚陪我,可好?”
华鑫还未反应过来,一抬眼就见他面带期盼,星眸因着这期盼沾了些人气,显得格外动人,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谢怀源得了允,便急急低头捉住她的唇,华鑫感到一股甘冽的气息涌了进来,给他略带粗野的动作弄得呼吸急促,且有些闹不明白,刚刚还好好地吃着饭,怎么眨眼的功夫就扯到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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