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但他总要恪守身份。叶庄主那句话时不时就要在脑海里响一响,是啊,他除了能祈求主人的宠爱之外,还能妄想什么呢?
早饭不多丰盛,就是一碗白粥,并几个素包子和一小碟开胃的小菜。不过他本来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便坐到桌前慢慢吃了。
衔柳把换下来的被单送去浣洗,回来看着他把最后一个包子吃下肚,笑眯眯地道:“少主说你今儿不能吃重油的,那些个油炸的点心就是喜欢也不许吃,所以给你备的素淡。”
惊弦闻言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来,“惊弦不挑的。谢谢衔柳大人。”
“哈哈,”衔柳摆了摆手,“可别这么叫我啦,不嫌弃的话,你叫我一声衔柳姐姐可好?”
“惊弦不敢。”
“那你也不能管我叫衔柳大人呀,我不过是个侍女,你这么叫岂不是折煞我了?”衔柳笑着看他。少主正宠在心尖上的人呢,就算身份是个奴隶,潋澜院众人哪里又真敢把他当奴隶看了。哪怕日后失宠了呢,现在也不好就颐指气使的。
“可是…”惊弦眼里流露出无措,纯粹茫然的模样又赢得了几分好感,衔柳摇摇头,“要不然你直接叫我名字也行,可别叫什么大人了,叫少主听见了要训我呢。”
“这…”惊弦只知道煜王府里的规矩,是真的不太清楚别家贵人们的家风门规,犹豫了半晌只得道:“衔柳…姐姐?”
“哎!”衔柳得了眼前这软糯少年一声唤,顿时乐得眼都眯起来,“你在屋里歇着吧,少主今儿午饭前就回来啦。”
叶秋漠回来得比预计时间早,回卧房没看到人,轻轻皱眉,“惊弦呢?”
衔枝早上跟着管家去仓库忙活了一阵,这下忙去唤人,“衔柳!少主问惊弦人呢?”
衔柳赶紧过来行礼,“少主,惊弦吃过早饭就去小书房了,说是前日的书看完了想去再拿一本。”
叶秋漠微微挑眉,便转身往小书房走去,随口吩咐道:“衔枝把衣服拿到卧房来。”
“是。”
踏进书房门就见惊弦站在书案前写字,没人督促也乖乖抬着手肘,按着她教的姿势稳稳站好,一笔一划摹着她给写的字帖。
抬头看见她,小家伙的眼睛立刻就亮了,唇边也扬起个明媚的笑:“主人!”
她无奈地过去将人搂进怀里,一只手捏了捏柔软的翘臀,“不难受?怎么不在屋里歇着?”
惊弦靠在她怀里,仰头轻轻蹭了蹭她下巴,跟只撒娇的猫儿似的,“不难受的。主人今天不忙?”
“嗯。”她将人转过来,在滑嫩的小脸上啃了一口,“带你出去吃。”
“出去?”他惊讶地看着主人。他这种奴隶通常都是常年被养在内宅,作为主人的玩具而存在,对于现状他已经很满足了,而现在,主人说要带他出去?
“对,”叶秋漠似乎觉得他呆呆的模样很有趣,牵起一抹浅笑,又在他唇角亲了一口,“漫月楼的菜很不错,带你去尝尝。”
随后就拉着他的手回了卧房。
叶秋漠让衔枝拿出准备好的衣服让他换上,看着他笨手笨脚地系不好衣带,笑了好一会儿,待惊弦窘迫又委屈地看过来,才过去帮他亲手整理好繁复的衣衫。
这种华丽又麻烦的男子衣袍惊弦不怎么熟悉,他接受的训练里多是如何伺候女子,而女子的衣衫趋向简便大方,也难怪他会手忙脚乱。
不过换好了这一身,惊弦还有点无措地不知道手脚往哪儿放,叶秋漠的眼睛却亮了。都说佛要金装人要衣装,果然是有道理的。
眼前人一袭浅蓝色长衫,里层材质是上好的杭绸,外罩一层轻纱,袖口和衣领处用稍浅一号的丝线绣着繁复华丽的暗纹,一根缀着浅碧流苏的淡色腰带勾勒出轻盈细瘦的腰身,脚上踏着一双柔软的鹿皮云形履。华丽衣衫配上他一身纯然气质,竟丝毫未显突兀。再加上惊弦一直用纯粹信赖的眼神看着叶秋漠,这种不知不觉间透露的天真竟让她萌生出一种将人藏起来的想法。
她禁不住过去抬起惊弦的下巴,轻触一下他的唇,然后深深吻住。惊弦顺从地攀住她的肩,乖乖伸出小舌,仰头回应她亲吻,任凭她为所欲为。
叶秋漠温柔地在他口里攻城略地,好不容易才在彻底燃起欲火之前克制着停下来。她颇有几分留恋地舔吻过一遍甜软的双唇,才后退了一步,从自己腰上取下一枚碧色清透的玉佩,系到惊弦腰带上。
“主人?”惊弦有点讶异地看她。
“这样好看。”她觉得玉佩与流苏相得益彰,便顺手这么做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默默欣赏了眼前秀色可餐的人儿片刻,她才过去占有性地揽住惊弦的腰,“走吧,咱们去漫月楼。”
落芜镇是离京城最近的小镇,又有莫芜山庄在江湖上的名气撑着,常年人来人往,倒也是不一般的繁华。而漫月楼建于莫芜山庄所在的落芜山脚下,是落芜镇中最有名的酒楼,不是什么老字号,却胜在口味佳,分量大,所以向来位子紧俏,要雅间还必须得提前预订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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