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难受的李书韵刚睁开眼,瞧着窗外的的天才刚刚泛白,看着怀里的小雨菲,还在熟睡,也就没有挪动发麻的双腿!
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如何解决目前的困境,瞧着靠在墙边的似睡似醒王山人,‘哎’这老头又只会吹牛皮,转世为人,好事没遇到到多少,就遇到这一老一少的活宝了!
在尽量不吵到小雨菲的情况下,慢慢的挪动着发麻双腿,让自己更舒服些,思考的一会的他,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爹爹”迷迷糊糊的李书韵听到有声音,睁开眼睛发现小雨菲已经醒了,便问道:“怎么了?”小雨菲摇着他的手臂,说着:“爹爹,爹爹,什么时候回去呀,我饿了!”,李书韵听完小丫头说的,也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咱们马上就回去了,等会爹爹给你买好吃的!”,说完刮了一下小雨菲的小鼻子!小雨菲听见李书韵这样说,赶紧拍手说着:“好呀,好呀”
与之同房的狱友王世贞老爷子这时候也醒了,看到这父女俩早已醒来,又看到这身世可怜的丫头喊着饿,笑容也是慈祥了许多,咳嗽俩声之后对着李书韵说:“书韵贤侄莫要心急,等知府提审,自会送我等出门。”
李书韵一瞧,这吹牛皮的老头也醒了,经过昨晚相处之后,对之前的事,也就没那么生气了,只觉得这老头有些顽劣并无害人之心,看也不似真心坑自己,也就对王老头笑了笑,没有把他的话当真。
不一会,听见有人往这边走,来人正是昨天那捕头,吩咐狱卒打开牢房,叫衙差锁起‘纵火三人’然后狠狠的道:“知府大人提审尔等,莫要狡辩,不然有你们好看,带走!”
重见天日的李书韵深呼一口气,牢房里气味实在是刺鼻了,来不及感叹一声,就被押着往府衙公堂走去,此时府衙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纵火天宁寺,乃人神共愤之举,人们都想知道什么样的人会干这事!
此时李书韵与王世贞身上皆有锁链、脚铐,小雨菲因年纪幼小,并未上锁,小丫头看着爹爹身上有锁链绑着,也知道事情不好了,不敢在多话,只紧紧靠着李书韵,随着衙差门走到府堂外!
只见‘高堂明镜’下坐一人,头戴乌纱、身着圆领绯袍,颇具威严,这就是传说中的知府大人了!明朝知府大多都是四品或从四品,不多解释!‘啪’…知府大人堂木一拍:“带人犯!”,公堂内的衙差们手拿堂棍,嘴里喊着堂威,‘纵火犯’们被带入府堂内!
李书韵第一次上公堂的,没什么觉悟!小雨菲就更没觉悟了,四处好奇的瞧着,王老头此时披头散发的也看不见他什么表情,一人如师爷打扮看到三人进到公堂而不下跪,非常不悦道:“尔等贼子,见知府大人为何不跪?”,这也就是通俗的官司开场白了,知府大人见李书韵一身生员打扮,不行跪拜,也不为奇,但心中更是不悦,随即冷声道:“尔身为生员,当谨遵朝廷教化,为何行此人神共愤之举,有辱斯文!”,李书韵刚要解释,此时王老头发话了:“老夫这一跪,只怕千仞受不起!”
李书韵奇怪的望着王世贞,千仞是谁?这老头到底什么来路?他奇怪,公堂上坐着的知府、师爷等人更是奇怪,连忙问道:“阁下是?怎会知晓在下表字?”此时发问的不是别人,而是颇具威严的知府大人。这下李书韵更好奇这老头的来历了。只见王老头哈哈一笑:“老夫何人?千仞前来一观便知!”,原来知县大人复姓欧阳,名东凤,字千仞!他的表字知晓的人并不是太多,故此非常奇怪,便上前一看,这一瞧,不禁吓了一跳,赶忙上去解锁,因无钥石故而摆弄半天也没解开,随即对着衙差们吼着:“来人,快快解锁!恩师受苦了,学生有罪,请恩师宽宥!”说完就要跪拜王世贞,见欧阳东凤要跪拜,王世贞连忙扶起他!欧阳东凤见王世贞如此惨状,心由不忍、竟然落下泪来,待擦拭完眼泪,好奇的问道:“恩师快快上座!”,王世贞摆了摆手说:“老夫现在山中野鹤,做不得堂,置一凳在此即可!”,知府大人见他恩师这样说,也不在相劝,叫人拿来椅凳,站在一旁,那表情站姿跟亲儿子似的!
李书韵见此状,心中大喜!样子哥们不用在回去蹲牢房了!
“恩师,怎会出现在此?”欧阳东凤不解的问道,但绝口不提他下狱之事,在这个尊师重道的年代,如果被人把事捅出去,罢官是小事,搞不好身败名裂!
“老夫年逾古稀,上月告病请辞,先家人一步赶回太仓,一路之见,千仞,治境有方,刻务屯垦,劝课桑农,牢狱不兴,老夫心甚慰之!”王世贞在常州境内一路看到的确实是气和人顺,不提昨晚遭遇,倒对欧阳凤州颇为赞赏!
欧阳凤州一听王世贞在赞他,一时间也是脸色窘红道:“学生才疏学浅,怎称得起恩师如此夸赞,不知恩师为何会出现在这公堂之上?”反正就是决口不提王世贞坐牢之事!
王世贞摸了摸发白的胡须,说道:“我与衙差有些误会,千仞找来捕头一问便知!”
欧阳凤州赶紧唤来昨日捕头,他虽听说犯案之人已经被捕,但当时火情严重,只顾命人救火,也没来得及询问,这一问才知晓整个过程,随即大声呵斥一番,命人给李书韵松绑!
李书韵看这对‘师生’一点破事转了几十个弯,就觉得好笑,放在现在官场仍是如此,只是不那么拗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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