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雨仇本期待他们会商量今晚行动的具体计划,哪知阮公渡把梵人松让进林内后,他们三人只是假意寒暄了一番,便只说一些无足轻重的话,看来对方是早有预谋。
靖雨仇听得无趣,正待收摄心神,便要离开。
“对了,不见有月余的靖雨仇这色鬼亦在云石城现身,他今晚肯定会去找岳红尘。我们最好小心点,不知是否我的错觉,靖雨仇在适才的一番打斗中,竟然现出直追四大宗师的气度——”
靖雨仇又生兴趣,竖耳聆听。
梵阮两人忙追问是怎么回事,待阮公渡稍稍解释了一番,石公山陡哼一声,“靖雨仇、岳红尘这对奸夫淫妇,我迟早会教他们生不如死——”乍听到靖雨仇的名字,石公山登时目闪凶光,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显是对靖拔了他穷十年之功培养出等若代表他精华的小雪的头筹一事难以释怀。
待他看到梵阮两人以怀疑的眼光望向自己的时候,气势顿止,旋颓然一叹,“哎,你们都当是我逞一时口舌之快好了。不过要是亦兰那丫头肯学到她爹我一万之一狠辣手段的话,你们或便知道我所说非是虚语了;可惜她心肠好到连一只蚂蚁也不肯踩死那样。”
话落,靖梵阮三人听到是齐齐一愕。
“什么,你是说府内的丫鬟亦兰,她是你女儿?她不只是个自小在府里长大的弃婴吗?”阮公渡待他师弟话毕,心中的疑惑脱口而出。
在靖梵两人想来,石公山那叫亦兰的女儿不知究竟有什么道行,竟可教流民营的核心人物的靖岳两人“生不如死”,想不到对方仅仅是个丫鬟。
“哎,说到她母亲,你们必然有所耳闻。”石公山话里隐然透出一丝傲然,“她就是二十余年前已然名倾南方大陆的歌妓兰芮卿。”
靖雨仇倒没有听过兰芮卿的名字,但见梵阮两人乍听这名字时,均露出少许艳羡之色时,想来对方不仅是大大有名,而且必定是颜色动人的尤物。
“当年一个极为偶然的机会,我医愈了她身体的一个怪疾,借此我得到了一亲香泽的机会。她举手投足所生出的万种风情都令我痴迷至深,那段日子是我有生最幸福的时光,但也由此陷入了我毕生都不能一刻或忘的憾事所带给我的苦痛。
“后来她肯为诞下一个女儿,却怎么也不愿意我为她落籍。
“再后来——你们也想必知道了……”
“听说是随一个梵僧西度去取歌诀曲艺了——”梵人松插了一句。
“哼,什么歌诀曲艺,说到动听。那淫妇还不是迷恋上那梵僧贼秃的床上工夫。”比对起话里透出对梵僧的恨意,靖雨仇那点恨仿佛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养亦兰那丫头本非安什么好心,亦非思着那贱人,只是想她到五六岁左右卖到散花榭,好折辱那贱人,谁知产下亦兰不到两年,她便——
她走后,我本应更恨她,可是不知怎的,我却怎么也硬不起心肠来对亦兰——”
三人均听得目定口呆,若非石公山自暴,谁可想及以他凶残之盛名,竟然会有这么一段令人同情的缠绵往事,若人都怀揣有几副面具的话,那石公山现在展露在众人前的,无疑是他未萌天性中最真挚的一面。
“我说呢,你怎么对一个小丫鬟琴棋书画的那么着力持护着她,还当你对亦兰那丫鬟有什么特殊感情,诸如恋童——,哦,不是,原来是还深刻的想着兰芮卿,这点只看你为亦兰取的名字便可知道——”见石公山瞪来的一眼,口不择言的阮公渡慌忙改口,“那亦兰是否知道你和她的关系呢?”
“哎,我想,可是却不敢,怕污了她纯白无瑕的心灵。”
石公山又叹了声,显然阮公渡这一问又触及了他的痛处。
“梵师兄舟车劳顿,肯定是听到不耐了,适好我们须养足精神,以应对今晚的行动。我去打坐一会,你们要不要一起来?”说完,石公山长身而起,不理正听得津津有味的梵阮二人,径自往洞口行去。
事实上,靖雨仇亦是听入了神,待石公山隐没在石洞后,才醒觉到天色已不早。
恍然间,他才想起石公山说让他“生不如死”这话实现的可能性,石亦兰的乖巧从阮公渡的神情话语中可以得到证实,如此合人眼缘的她有极大可能被红尘留作贴身侍婢,设若她真有那么一点坏心眼,那真是防不胜防,虽然石公山把她说到那么好,但能防备着点总比事后悔恨要来得好;得尽早赶回去知会红尘他们此事,以备不虞。
加之,他也被兰芮卿这对母女勾起了好奇之心,想看看石亦兰究竟是如何一个样子,或许亦可从中窥到点滴她母亲兰芮卿久负盛名的艳色。
靖雨仇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借此缓了缓因久不动而有些生麻的身体,才依着原路朝云石城方向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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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石城城外驿道。
无奈下,师捷着部下去动问云城百姓,这应不属扰民罢。
在他们离开前,师捷学着其上司岳红尘的语气吩咐道,“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们,记着多问些人,然后回来向我回复上那分毫不差的唯一正确答案。”
谁知,他们动问的人越多,得到的答案越是驳杂,指东道西的有之,答以不知的有之,又有些怕惹事的一见他们骑着高头大马径自朝自己走来,还以为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们,纷纷避走,结果惹来不明所以的百姓竟相效尤;更有些别有用心的人乘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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