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冲到路屿面前时,路屿正打算吃早餐,早餐包还没来得及塞进嘴,就被猛地出现在面前的何止吓了一跳。
“?!”路屿定睛一看,辨认出了眼前人的身份,这才缓了缓神,“何止?怎么了?”
路屿能认出只有一面之缘的何止,完全是因为当初同他和夏心悦见面时,何止脸上那个如同哭泣一般的笑容实在是令他印象深刻,再加上何止的名字很特别,容易记忆,这才把人认了出来。
“我……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何止并没有直接挑明来意,他虽然天真,却也没有傻到一点儿余地都不留给自己。
但以何止的这点儿心眼,想和路屿打马虎眼,还差得远呢。
路屿看了一眼夏心悦空着的工位:“是和心悦有关吗?”
“不是,”何止果断地摇了摇头,“是我的一个朋友。”
“说说看。”路屿心里隐隐有种预感,何止要说的这件事应该和夏心悦脱不开干系,否则何止没有必要绕开夏心悦来找他,他是夏心悦的上司,又不是何止的上司,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我朋友,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何止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就心有余悸,“你能帮帮我们吗?”
“控制?”路屿挑了挑眉,“为什么你会觉得有东西控制了她?是她做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吗?”
“路组长你有爱人吗?”何止突然问。
“有,我们感情很好。”路屿点点头。
“那你应该可以理解,像这样亲近的人,你熟悉她的一举一动,她每一个神情你都心领神会,她不是她了,你难道会分辨不出来吗?”何止苦笑。
“归根结底,只是你的感觉?”路屿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何止,“这很难说服我。”
“不,我还看到了一双黑色的手……”何止抿了抿唇,说得很艰难,“她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的时候,我偶尔会看到那双手,自脑后探出,牢牢地遮住她的眼睛。”
路屿了然:“你说的这个朋友,是心悦吧?”
“不!不是的。”何止慌了,他还没有做好把心悦暴露出来的准备。
路屿叹了一口气:“你有没有想过,那双黑手为什么要捂她的眼睛?”
“为什么?”何止一愣,他知道自己暴露了,但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暴露在哪儿,而路屿的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就是他露馅儿的原因。
“因为心悦的那双眼睛,又称‘真实之眼’,能看到世间万物最真实的一面。”如果想要蛊惑她,控制她,就一定要剥夺她眼睛的能力。
遮住,是个不错的选择。
何止慌了神,紧紧地抿住嘴唇,一言不发地站在路屿面前,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生怕他做出什么对夏心悦不利的决定来。
路屿顾不上何止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夏心悦出事,他也着急:“心悦被控制之后,做了什么事?”
路屿心里很清楚,何止对求助于他还有所顾忌,否则就不会找“我的一个朋友”这种托词。这个顾忌不出意外,是源于夏心悦被控制或者说被蛊惑期间所做的事,这些事超出了何止的道德底线,所以他难以启齿。
因为他对夏心悦的感情,所以他不敢也不能开口。
见何止执意不肯说,路屿又道:“如果你希望我能帮你们,你就必须毫无保留地信任我,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这样我才有可能帮到她。如果我连心悦被控制后会做什么都没搞清楚,那么很有可能会因为我的判断失误,对她造成额外的伤害,这种情况是你希望的吗?”
何止犹豫再三,最终缓缓开了口:“……她取走了尸体上的器官。”
路屿一愣,因为这个行为确属罕见,也因为他手头上就有一个这样的案子。
这两者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呢?
路屿定了定神,追问:“她取走器官的时间和地点你知道吗?”
“知道。”何止点点头,破罐子破摔似的报出了他所知的两次时间和地点。
路屿心下一沉——对上了。
此时,路屿心里隐隐有一种预感,他觉得这个控制了夏心悦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心魔。
作为行动组组长,路屿对心魔的研究不可谓不深,因此他很熟悉心魔的行为模式,心魔一开始并不具备完全控制宿主的能力,它只能通过蛊惑宿主达成自己的目的:“那个东西和心悦说了什么,让心悦心甘情愿地替它杀人?”
“心悦没有杀人,她没有!她只是取走了尸体上的器官!”何止努力地想要保护夏心悦,想要说服路屿,心悦虽然有错但罪不致死,所以他净拣着那些不太严重的事情说,心魔要杀他这件事他连提都没提。
生怕路屿把这件事严重化。
可心魔已经发展到可以控制夏心悦的身躯的地步了,那么夏心悦到底做了什么事儿?做了多少事儿?路屿心里门清。
“那不重要,”路屿叹了一口气,“你只需要告诉我,那个东西到底和她说了什么。”
“我不知道,”何止面色惨白,他觉得自己似乎搞砸了一切,他以为他了解夏心悦的遭遇,但事实上,他对此一无所知,“我只知道,她拿回的那些器官都属于她哥哥的。”
路屿一愣,有些难以置信:“你是说,心悦认为她取走的器官是属于她哥哥夏心铖的?”
何止点了点头。
路屿叹了一口气,这个答案可以说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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