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去。
桃华那么懂事,自己再多关心几句提醒利害,一定会答应的。
可,刚进苑门,满地乱跑的侍女侍卫便叫秦尧玄心叫不好。
“陆天行!”将满脸焦急的人喊至眼前,秦尧玄几乎要提起他的衣领,“华儿呢?”
“罪臣该死!”
顶着浓重的黑眼圈,陆天行颓然道:“昨日午夜,娘娘说身子不适出苑转转,便再也没有回来……”
“她走之前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抓过一旁泪眼婆娑的阿蜜朵,秦尧玄阴郁得快要吃人,“说!”
“姑娘……姑娘说她不知道该不该留这孩子……她觉着这孩子留下来对她利大于弊,但太过自私了些,还说……这孩子还是滑了好。”阿蜜朵哭泣道:“奴婢宽慰了许多,但姑娘还是想不开,怕是……怕是出门寻短见去了!”
59.拐个野男人
“阿嚏!”
舟行许久,半夜只剩一盏渔灯,桃华是被冻醒的。
小舟搁浅在一处乱石浅滩,秋夜的雾层层叠叠,眼前只有白茫茫一片。
“有人吗?有人在吗?”
回应桃华的只有一声凄厉的狼嚎。远远的,很快便交织成一片,叫桃华心惊不已。
安易给的包裹里物品齐全,银票衣衫火折子,干粮还有一些特效药。甚至还有一把趁手的防身短匕。舟内也有铺盖,不知道的还以为桃华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离家出走。
狼嚎遍野,留下去是不可能的。桃华勉强辨认出方向,摸出地图,找到这浅滩的点。万幸这河流一路只有一处浅滩,特殊注明,不至于迷路。
提起裙摆,扎系腰间,桃华先用船桨试了试落脚的水深,大约是只到脚踝。这浅滩底下只有碎石,没有水草却遍布苔藓,桃华再小心地往下踩,也是脚下踉跄地整个人摔水里,更不提推舟回河了。
成了一只落汤鸡,桃华没有办法,只得牵着小舟往岸边去。包裹里有不多的煤油,桃华找不到树枝干柴,只能取了一件衣服抖去河面水汽,倒上煤油,埋在坑里默默点燃。
她索性将干粮也烤了烤。
凉气湿寒,腹中更是隐隐作痛,桃华无比希望能喝一碗热汤,吃口热饭。搭架子是不可能的,只能垒石灶。待到暖了身子,桃华才捡来石头,只可惜她只在书上听过学过,真实践起来却毫无办法。
“尧玄。”下意识地忍回眼泪,桃华终究是将手中的小石块丢进那一滩乱七八糟的碎石堆里,“安易欺负我,呜呜,我委屈……我吃不好喝不好,我还好冷,你怎么还不来找我?你不是说有我的蛊,不是说我逃到天涯海角都找得到的吗!”
然而她此时左臂内埋着一截香木,恐怕秦尧玄根本找不着。
桃华本想试着剜出来,但又怕伤着血肉。这应是安易亲自埋进去的,怎可能会让她轻易取出?恐怕还有性命之忧。
呜呜地哭了几声,眼泪腥咸得厉害,桃华也顾不上烧水,直接拿小碗喝了点浅滩里的净水。牙齿都凉的发疼,但还是得喝,慢慢喝到第二晚的时候,一阵风将篝火吹得险些熄灭,桃华啊地扑上去挡风,却是听见哒哒的马蹄声。
透过厚重的迷雾,竟是一人一马步行而来。
“我还当是有人家,没想到是个姑娘。”
马背上的男子身材健硕,略显憔悴,但一身劲装依然精神奕奕。只见他翻落马鞍,前者那纯黑色的良驹走到桃华身边,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实不相瞒,我与队伍走散了,已是在这地方了小半夜,又饿又渴。姑娘若是愿意赏些吃食,借我暖暖身子,在下毕当……”
他说的报恩话语还没出口,桃华就将自己的干粮塞进他嘴里。
这男人看上去不大,至少比秦尧玄小了两三岁,面容十分清秀,好似是刻意出门磨练的模样。
她是被丢,他是迷路,同为沦落人,一口吃的有什么好吝啬。
“多谢姑娘!”
男人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到篝火旁,也不介意那干粮被桃华啃过几口,吭哧吭哧地全部吃完。他似乎还想借桃华的小碗喝水,但被桃华瞪了一眼,顿时嘿嘿笑着去了水边用手为皿喝水。
“你是千云人?”
他喝水的姿势很奇怪。脑袋离水面极近,精一只手入水,另一只手微微握着,似乎随时准备入水抓鱼。桃华记得她儿时曾去过一次千云,便见过如此姿势。
果不其然,水花声响,一条巴掌大的小鱼被他揪着尾巴拎了起来。
“姑娘真是好眼力。这浅滩的鱼可是比千云的鱼木讷多了,只是看看瞧瞧就能抓着!”
将鱼摔晕在石堆上,男人从马背上取下一柄弯刀,“我吃了姑娘的干粮,变烤一条鱼来补偿姑娘吧!”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桃华无奈地抚了抚额头,“我煤油剩的不多,也没力气举着树枝等它烤熟,这鱼你自己留着吧。”
说完桃华往避风处靠,男人这才满脸委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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