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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清和陈思齐一前一后走出医院,没有看见那两个女孩的身影,她想打电话给诺诺,又想到朋友之间的事情她不好掺和,只得作罢。
两人坐进车子里,一时都不知道要去哪。
“你不是在外地吗,特意赶回来的?”良久,舒清打破了沉默。
陈思齐疲惫地捏着鼻梁,点头:“今天早上回来的,前天刚知道。”
舒清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一向谨慎,这次怎么那么不小心?”
“不知道。”他仰靠着椅子,闭上眼,“可能压力大,就放纵了吧。”
没戴套就没戴套,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舒清不雅地翻了个白眼,视线眺向窗外,每看到一个年轻女孩进出门诊大厅,就忍不住猜测她们是做常规检查,还是……
但愿都是前者。
“阿清,你确定林宜诺对你是真心的?”他依旧闭着眼,疲倦的面容做不出多余表情。
舒清收回目光,淡淡道:“不要用你那套标准去看待诺诺,她是我认定的人。”
他笑笑,扯动嘴角肌r_ou_。
“现在的年轻女孩子啊,看起来一个个都不简单,但实际还是很单纯,恋爱脑,都不需要我说什么甜言蜜语,她们自己就会哄自己开心。”
这话,适用于所有恋爱关系的初始阶段,无论异性还是同性。
舒清怔了怔,陷入沉思。
诺诺那六年正是如此吧?她们素不相识,隔着几百公里,连网络互动都不曾有过,诺诺是怎样变着法子哄自己开心,哄自己坚持下去的呢?她不得而知。
也许是靠脑海中的记忆,也许是靠新闻里的几张截图,也许是靠一丝假想出来的希望。
暗恋,太苦了。
而幸好她们都没有辜负这份苦,没有错过彼此。
想着,舒清笑出了声:“是啊,你个渣男。”
“现在渣男要给孩子妈打电话了。”陈思齐也笑了,睁开眼,掏出手机解锁。
“你喜欢她么?”就在号码拨出去前一秒,舒清问道。
他拇指顿了顿,“目前,算喜欢吧。”
“那你想好了怎么负责?”
“当然。”他按下那个号码,把手机放到耳边,“只要不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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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宜诺没有回家,而是去了自己的新房,她站在客厅里,伸手抚摸着光秃秃的毛坯水泥墙,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真实地提醒着她这不是梦境。
她爱六年前的舒机长,爱现在的舒清,但她从没有以爱之名过分向对方索取什么,她们的感情那么纯粹,怎么可以被旁人侮辱。
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挣来的。
热风吹进空旷的新房,林宜诺缓步朝阳台走去,十八楼的高度刚好够俯视下面的风景,近处是人工湖和假山,小岛与湖心亭,远处是朦胧模糊的机场航站楼轮廓。
她看到一架白色的飞机冒头,瞧不清尾翼上的logo,它朝云端之上飞去,渐渐淡出她的视线范围,隐没在深远的天空里。
这个时候突然很想工作。
地面太无聊,伤心事太多,想飞到天上看云,看日落,看海天相接。
林宜诺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签派,问问有没有需要备份的航班,屏幕就在此刻亮了起来,备注“舒宝宝”。
“诺诺,你怎么没回家?”听筒里是舒清焦急担忧的声音。
林宜诺身子颤了颤,扭头就往屋里走,踏出新房,带上了门:“我马上回去。”
她以为自己能绷住,消化掉所有坏情绪,只留下温柔和愉悦去拥抱爱人。可是她高估了自己,听到舒清的声音,委屈缠绕在牙齿间打架,生生挤出了苦涩。
“老婆……”才踏进家门,她抱住舒清失声痛哭。
舒清抱紧她,心揪了起来:“怎么了?”
林宜诺抽抽噎噎地把事情讲了一遍,闺蜜怎样喜欢上陈思齐,她又是怎样对闺蜜说,以及方才跟闺蜜的对话,没有半点隐瞒。
半晌,舒清笑了,轻拍着她的背:“傻瓜,我不是那个圈子的人,只不过偶有交集罢了。”
“这不是重点……”她一双泪眼通红,说话带着鼻音,整个人都陷入了焦虑情绪中,幽黑的眸子里一片慌乱。
舒清捧起她的脸,吻住那片微微颤抖的唇,似是温柔抚慰,浅尝辄止,“我知道,你难过的是她不信任你,把你想成那么不堪的人,这么多年朋友情分,因为一件小事就没了。”
“老婆…呜呜呜……”林宜诺哭得更凶了,若没人安慰她还好些,一旦有人安慰,有人懂得,就好像她的焦虑和煎熬终于为人所知。
那是一种被理解后的心酸与感动。
“乖,不哭不哭。”舒清心疼极了,嗓音打着颤,“你还有我,有我们这个小家,有父母,有大家。”
诺诺在朋友面前那样维护她,相同的时间里,她们做了同样的事,都认定彼此是心里最好的,容不得旁人质疑。
这段感情里,她被动的时间很长,主动的时间很短,她付出得太少了,也不需要像诺诺那样哄自己开心,因为诺诺会让她开心。
喉咙里涩涩的,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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