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漂亮的一双手,有那么漂亮一双手凭什么还自带绝技,一手去鳞刀工麻利漂亮。
村花不介意盛若寒异样的眼神,勾着鱼就去隔壁灶屋里头了。
不多时,灶屋里头有袅袅炊烟升起,在满天落霞的傍晚,自有闲适的味道。
盛若寒倚在灶屋门扉上,衣裳上沾了不少泥点子,头发随意耷拉至脸颊两侧,夕阳透过树影筛下来,落在她的身上,使得她整个人周身像是笼了层薄薄的光,落拓不羁。
而村花就不一样了,她被盛若寒好好养着,此时面色红润。她在灶屋里头转来转去,又是添火,又是倒腾锅子里的汤,额上沁了一层薄薄的汗,偶然抬头,还会冲盛若寒笑笑,左脸颊有浅浅的笑涡。
她的笑容明亮,真诚,是窗外那万亩牡丹也抵不了的。
她那样的笑容,真的是像极了自己十三岁那年碰上叶易生,叶易生的笑。
盛若寒自己十分清楚,她从来不是一个好人,没有什么菩萨心肠。她选择救村花,一方面是因为村花说会赔给她鎏金牡丹,另一方面,村花的笑容跟叶易生的很像。
天微微擦黑的时候,村花将鱼汤端上了桌。
鱼汤汤汁稠白,拨开面上淡黄色的油层,馥郁的香味扑鼻而来。
煮得确实不错。
村花与盛若寒相对而坐,村花布完碗筷之后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盛若寒。
盛若寒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想让她尝尝,然后将她好好夸奖一番么。
盛若寒给自己盛了一碗汤,拿出城头官老爷的派头来,喝了一口,唇舌便都被润了一番,味道当真是极好的,可是她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
村花原本是面带期待地看着盛若寒的,可是瞧着盛若寒就像是喝白水一般的平常模样,她的脸渐渐垮了下来,她开始怀疑自己了。
她对自己的烹饪功夫是很有自信的,不然她也不可能混到村花的位置上,可是,在这个自称“小辣椒”的人面前,她不自信了。
他还是个男人么?
面对她这样的绝色,面对她这样的手艺,他怎么能那么淡定,他最起码要面带笑容,赞叹:“姑娘不仅人美,手艺更是了得……”
可是,什么都没有。
村花坐不住了:“你还是个男人么?”
盛若寒一噎,咳嗽了两声,反问:“我……老子怎么就不是男人了?”
“你既然是个男人,就不该是这个反应呀……”村花嘀咕。
盛若寒迷之微笑:姑娘,你这眼睛问题可大了,都这些天了,居然还没看出老子跟你一样是个娘们儿。
村花看着盛若寒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心里是越发的毛躁了,便再度开口:“味道,到底怎么样?”
盛若寒瞅了她好一会儿,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挑眉道:“还不错。”
村花一听她这么说,立马就喜笑颜开了,自顾自地盛了一碗汤,然后悠哉悠哉地喝了起来。
旁人尝着味道极为鲜美的一盅汤,喝过之后可能会咂舌回味一番,可是村花不,她似乎是从小便被训练过了一样,那种贵族的仪态刻进了血骨之中,在一些细节之处显露出来。可是,她明明就只是一个村里人呀,哪里来的贵族仪态,盛若寒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好笑,遂皱眉抓了抓头发,一些浮尘从她发上落下来。
村花见此,连忙端着鱼汤退开几步,嚷嚷道:“哎呀,辣椒大哥,你怎么这么邋遢呀,头上都落了灰了,这吃饭的时候多膈应人呀,你这样在俺们村可是会被大伙谴责的,你晓得不!”
她站在离盛若寒有两张桌子远的地方。一手臂弯里揽着汤碗,一手虚掩在汤碗上,生怕盛若寒头上的灰落到了她的汤碗里。她脸上是嫌弃,嘴边是刻薄。
盛若寒愣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之前果然是多想,她就是一乡下娘们儿,回过神来就不开心了,脸很快就耷拉了下来。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劈头盖脸地骂:“知道老子为什么这么邋遢么,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为了照顾你,老子能天天去河边洗澡洗脸,没事的时候去外头摘几朵牡丹花儿来个牡丹花浴!就是因为你,老子起早贪黑,不仅要满山给你找草药,还要下河给你叉鱼,哪里有时间拾掇自己!你个娘们儿现在开始来嫌弃老子、刻薄老子了,老子跟你说,老子也不是吃素的!你,你,你把鎏金牡丹赶紧给老子找来,咱们以后打死都不要见再面了!”
☆、星夜风波
村花傻了,她没想到盛若寒说翻脸就翻脸。
可是盛若寒骂完那一通话,又端起鱼汤喝了一大口是怎么回事?
“你别给我在那里装的跟个地瓜干似的,你现在能蹦能跳,赶紧找你那个什么能通天的朋友把鎏金牡丹要过来,不然,我小辣椒不会放过你!”
又是一通狠话,喊完了,盛若寒拂袖而去……去屋子后头的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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