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是朕的公主,她从来乖巧,她去了朕心里也难受,只是人死不能复生,朕也……无能为力。”
良贵妃不停摇头,她推开皇帝,梨花带语的脸庞满是怨恨,“永乐公主中殇,陛下守灵三日,罢朝数十日,离宫半年……比之今日,真真令人心寒!难道在陛下心中,您的亲生女儿还比不过一个异母妹妹么!”
皇帝听她提及湛莲,眼神已然变寒。
“贵妃娘娘,您在说什么哪,陛下怎会不伤心?”德妃是湛莲死后才进宫的,不知当时情形,只如此道。
明德帝沉默地看着良贵妃,那眼中并无怒意,却让良贵妃遍体发冷。她一个激灵,理智突地回笼,她在说什么哪!自己曾那般喜爱那个机灵古怪却讨人欢喜的六公主,为何会说出这种话来!
“陛下,臣妾,臣妾只是为慧儿难过……”
皇帝摆摆手淡淡打断她,“贵妃累了,扶她下去休息。”
“臣妾错了,陛下,”良贵妃自知犯了大忌,她凄凄哀求,“陛下,让臣妾再陪陪慧儿……”
可无论良贵妃怎么哭喊,也无法令明德帝改变旨意。
良贵妃被强扶下去,德妃看看皇帝脸色,婉言说道:“陛下,大姐儿刚走,良贵妃娘娘恐怕是心魔入体了,还请您网开一面,别计较贵妃娘娘的话。”
“朕知道,”明德帝点头,又看一眼去世的大公主,叹息一声,“大公主的葬礼由鸿胪寺卿来操持,皇后和良贵妃都怀有胎儿,不宜出面,你多费点心思注意些,只不逾制,就莫怠慢了她。”
“臣妾遵旨。”德妃躬身领命。
全皇后回了中宫不多久便听说了良贵妃的不敬,她轻叹一声。莫怪良贵妃愤愤不平,最后交待德妃那话乍听是个循规蹈距的皇帝,又岂知两年前永乐公主的葬礼,他早已将制破坏个七零八落,已是形同国丧了。
这厢湛莲不知她的第一个侄女已早殇,坐在来接她们回去的马车上,看着孟采蝶如同败犬的脸色,暗自好笑。
在王府时,湛莲绝技一出,在场者都顾不得她的尴尬身份了,纷纷为其迭声鼓掌,不停叫好。芳华县主见状无力回天,竟耍起赖来,说什么她为这一手绝技,需一一敬在座宾客者一杯,否则就是不给她这个主人颜面。这厚颜无耻的招数都让湛莲为这八竿子才打得着的堂妹丢人。只是那区区县主如今就将她压了一头,正当湛莲瞅着孟采蝶得逞的笑脸想法子时,平南王妃杜谷香出现替她解了围。
杜谷香尝为右御按小女儿,曾是湛莲的金兰姐妹,因知其爱慕平南王湛烨,湛莲在临死前,请皇帝哥哥为两人指了婚。她入平南王府,最怕就是遇见杜谷香,因为湛莲怕杜谷香也如三哥哥一般,将她的死怪在全雅怜身上。
谁知杜谷香竟然会替全雅怜解围,湛莲有些意外。
回了孟府,孟天野与孟采蝶要去孟母处请安,他叫住正欲回院的湛莲,“嫂子,你既已为大哥妻子,自当去母亲处请安。”
湛莲转身,看着眼前高壮如熊的男人,想了一想,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
三人行至孟母处,孟母见湛莲过来,冷嘲热讽道:“哟,什么风把你这大佛吹到我这座小庙里来了?”
湛莲左耳进右耳出,屈膝请安。
孟母叫了自家孩子起身,冷眼就是不唤湛莲。
“娘,嫂子请了安,怎地不叫她起身?”向来沉默的孟天野开口问道。
孟母先是一愣,然后道:“这是妇人家的事,你不要管。”
“大哥身患重症,将家里大小事交给我打理,我惟一心愿是家中和睦,平安度日。”孟天野道。
夫死从子,如今老大病重,老二当家,孟母不得不喏喏应下,“娘知道,娘自是也愿家中和睦的。”
孟天野将视线移向湛莲,湛莲挑眉直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孟天野扯了扯嘴角,不知是笑是怒。只见湛莲视线又在他的佩带上,不由低头看了一眼,下意识地用手提了提。
湛莲心中好笑,撇开了视线。
孟天野与湛莲走后,孟母迫不及待问孟采蝶,“怎样,她可是出丑了?”她要是出了孟家的丑,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请家法了。
孟采蝶沮丧地摇了摇头。
孟母恨铁不成钢地拍她一下,“你真是没用!”
直到大街上贴出皇榜告示,平乐公主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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