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没有完成心愿的就是那一次,这回不行。
天灰蒙蒙的,是有人在搓着自己的身体,真凉,疼,但心口是暖和的,她看
见一个裹在毛皮中的人,他用那扑扇一般的大手抄起雪,就往自己的身上抹,然
后就使劲地蹭,他是什么人?他对自己干什么呢?
只稍稍一抬头,就震惊了。殷离看见了自己赤裸的身体,肌肤被搓成红色了
……还动弹不得,不过这人一定不能活!
殷离犹豫着,杀不杀这人?他脱掉了全身的毛皮,他长的挺好,浓眉大眼的,
皮肤黝黑亮泽,健康,他很高,很壮,大手大脚的,眼睛里是朴实的温情。
刚才的一切是他在救自己,不让自己被冻死,但他的确是亵渎了自己的身体,
从离开家开始,自己就发誓要杀掉所有敢于碰自己的男人,蝴蝶谷后稍微改变了
一点,自己的身体只让张无忌碰,现在是不是要再改变?
这是一间旷原上、森林边的一个猎人的木屋,他是猎人,炭火烧得很暖,屋
子里热乎乎的,飘着香喷喷的肉汤的香味。自己裹在厚厚的、柔软的毛皮中,身
体渐渐地恢复着,有了饿的感觉。
黝黑的小伙子用一个木勺蒯了一勺汤尝了尝,满意地点头,然后把汤倒进一
个脏兮兮的陶瓮里,吹着,然后坐到殷离的身边,他拖着殷离的脖子,让她靠在
自己的胸前。
殷离看着小伙子,心里突然暖暖的,酸酸的,要是他该多好!
「来,把这汤喝了,再好好地睡一觉,你就又活蹦乱跳了。」小伙子咧嘴笑
着,木勺里的汤冒着热气,他耐心地吹着,试一下,然后把木勺送到殷离的嘴边,
温柔地用目光鼓励着。
殷离怔怔地看着小伙子的每一个动作,妈妈就是这样喂自己的,也是这样让
自己靠在那温暖的胸前……
「你这是怎么啦?怎么哭了?我做的汤就那么难喝?」小伙子有点紧张。
他受不了女孩子的眼泪,他没怎么见过女孩子,虽然这个女孩子实在不怎么
好看,比村里的二丫还不如,不过她身子真美,想到那逐渐恢复活力的身体,小
伙子的手就抖,这脸是怎么弄的?怎么身子那么白嫩,脸却又黑又肿的?偏偏那
眼睛又美丽无比。
这汤是无比的甜美的,这温情是无比的温馨的,别对我这么好,我已经习惯
了别人的厌恶,不知道被疼爱的滋味了。
殷离更忍不住了,任泪滴在肉汤里掀起涟漪,自己把嘴放在陶瓮的边上,贪
婪地喝。
「慢一点,烫!」小伙子一边擎住陶瓮,一边轻轻地拍殷离的背。
小伙子把炭盆往殷离身边挪了挪,他不敢面对殷离的眼睛,自己坐在炭盆边,
用一把锋利的小刀削着木头。
「你睡吧,明天就缓过来了。等雪停了,你要去哪,我就送你去。」
殷离不回答,专注地看着那逐渐改变的木头,那手看来很粗糙,想不到如此
地灵巧,鼻子出来了,眼睛出来了……
「我从小就喜欢刻木头。」小伙子憨厚地笑着,停下了,把已经快成型的木
头放进怀里。
「你刻的是什么?」
「就是瞎刻,我喜欢什么就刻什么。」小伙子的脸更红了,她的声音也那么
好听,比村里嗓子最好的柳叶还好听。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木根。你睡吧。不好好地休息,你的身子就不容易复原。」
「我睡不着。」
「要不,我给你唱歌吧,嘿嘿,我唱的不怎么好,不过我小时侯睡不着,俺
娘就是唱歌哄我睡的。」
「你唱吧,我爱听。」
木根也睡着了,不过他睡着了,殷离就没法睡了,木根的呼噜打的惊天动地
的。殷离打了一会坐,把内息搬运了几个周天,知道是彻底恢复过来了,自己的
衣服在炭盆边烘烤着,柔软的皮毛轻柔地挨擦着皮肤,痒痒的。
她看着木根沉睡的脸,那脸动着,嘴巴一开一阖地,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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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声响后还不
忘了满足地吧嗒嘴,胳膊,腿扎煞着,盖着肚子的那皮衣被什么东西支起来,不
时伸手去抓。
这是一个强壮而质朴的猎人,他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就为这,他不再陌生
了,突然有种想睡在他怀里的冲动,殷离不由自地把手伸向自己的下身,想要
他,非常地想。
「你怎么还不睡?」木根醒了,茫然地看坐在炕上的殷离。外面的风呼号着,
木屋似乎也在「嘎吱、嘎吱」地坚持着,凄厉的狼嚎声远远地、无休止地传来。
可能是女孩子都怕吧?木根坐起来,伸手揉眼睛,「别怕,远着呢,就是来
了也没什么了不得的,有我呢!」
「我睡不着呢。」
「我可不会唱别的了。」木根那歉意使殷离激动。
「你睡在地上,舒服么?」
「不怎么舒服。」
「那你到炕上来吧。」
「那,那怎么行?俺娘说了,男人只能跟自己的媳妇睡一个炕头。」
「炕上暖和。」殷离伸出光溜溜的胳膊。木根的目光一下子没法移开了,他
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想再看看那迷人的身体,比什么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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