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章涵:“中山国尽管周边列强环视,但是显然一直在不屈不挠地进行抵抗。几次被灭国,几次又顽强地崛起。历史上的燕国长城曾在北方和易水燕下都以南修筑长城,南长城就是燕国为了防御中山国,后来是防御赵国而建设。史载魏惠王采用犀首公孙衍的计策,推行“五国相王”,即韩宣惠王、赵武灵王、燕易王、中山王互相承认王的称号,足见中山国虽然是千乘之国,但是国力不弱,曾是春秋战国时期一个非常重要的国家。那么为什么司马迁在《史记》里面居然只字不提,没有给中山国立传呢?”
汪教授夸奖:“问得好!司马迁笔下不提中山国,一定是有隐情。他与中山国那位司马赒、司马憙或者司马子期应当是有宗族关系,是不是因为那两位先祖声名不太好,刻意加以掩饰,可就说不定了。”
学生章涵:“是,司马迁不提中山国,可是周边国家的历史资料以及其他史书却有不少记载。司马赒曾活动赵国帮助他当上中山国相国,中山王舋在去世的时候还警告他不要与赵国过于亲近。《韩非子》中提到:司马憙谋求相位之时,妃子阴姬厌恶他,正好阴姬与简姬争着立后。司马憙就去赵国大肆夸耀简姬的美貌,鼓动赵王娶了她。回到中山国又对国君说,这样美貌的女子不能让它落入赵国人手中,大王最好赶紧立其为王后,以绝赵国君主的想法。最终简姬如愿以偿,司马憙也获得了相国之位。他还善于搞阴谋诡计,季辛得罪了他,他令人暗杀季辛的仇人爰骞,却栽赃于季辛。中山王要诛杀季辛,季辛只能逃走,这样他排除了异己。后来,不少说法是司马家族出卖了中山国。”
张涵韵补充:“司马憙暗中借助赵国为他谋取相位,公孙弘知晓了这件事。一次,中山王出行,司马憙担任御夫,公孙弘担任参乘。公孙弘乘机说:“作为人臣的,假借大国的威武,为自己谋求相位,君主认为此人怎样呢?”王说:“我要吃他的肉,不分给别人吃!”司马憙一听到,立刻在马车的横木上叩头说:“臣己知臣的死期将要到了。”王问:“为何?”司马憙答:“如果臣真的犯了死罪,听后大王处置。”一副镇定自若、忠心耿耿的样子,王说:“继续驾车吧,寡人明白了。”赵国派使者果然来为司马喜请求相位。中山王怀疑是公孙弘设下的陷阱,公孙弘恐惧被杀出逃,司马喜成为了相邦。”
汪教授:“司马迁并非完全没有提到中山国,在《史记?货殖列传》中曾提到:中山地薄人众,犹有沙丘。丈夫相聚游戏,悲歌慷慨,起则相随椎剽,休则掘冢作巧奸治,多美物,为倡优女子,则鼓鸣瑟、屣,游媚贵富,入后宫,遍诸侯。也就是说中山国的男女闲着没事就私斗、喜欢赌博、盗墓、好色无耻,美女很多,且多为娼妓。”
学生章涵:“司马迁这不就是诋毁骂人嘛,意思是说中山国亡国活该?他要掩盖什么?”
汪教授:“对于先祖的劣迹笔下有所保留,这也是人之常情,司马迁也不例外。中山国作为屡受欺凌的小国,其与韩国的情况类似,韩非子一定做了对比研究。所以中山国的讯息才见于《韩非子》。”
一般以为中山国司马憙就是司马赒,它曾先后在中山舋王和中山姿王两朝三次为相,史称“司马憙三相中山”。中山姿王八年(前299),司马憙与儿子司马子期出卖中山国,引赵**队攻破中山国首都灵寿,中山姿王逃往齐国,司马憙与儿子司马子期不知后事。
赵国吞并中山国之后,曾扶持了自己的傀儡中山王胜(尚)即位称王,公元前295年又把他废掉并迁到肤施(今陕西省榆林之南),中山国宣告灭亡。中山国虽然经历数代君主的不断抗争,数度被虎狼般的晋国、魏国、赵国灭国又再次复兴,但终究不敌强邻,就像那只被虎吞噬的小鹿一样,最终悲情覆灭、湮没于历史的长河中。
那件珍贵文物---战国错金虎噬鹿铜屏风座,一物成谶,不幸成为古中山国悲惨命运的真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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