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这是--」雪芬睁大眼睛看着他。
「我不知道这是什麽。」马怡阳说∶「但是这种事情,有关方面是一定会弄清
楚的。」
他的眼睛又在黑眼镜里面放着红光,不过有黑眼镜遮着,没有人看到。他可以
看到马诚沁的胸部有一个针孔,他知道马诚沁的心脏是给注射进了某种药物,因而
受了刺激而死的。
他只知道有人谋杀了马诚沁,但是他不知道是谁做的,也不知道是为了什麽。
「我们还是走吧!」雪芬说∶「遗体他们还要检验,过两天才能领回,我们留
在这医院里也没有用。」
他们这时还是坐在病房外面的的廊中,马诚沁的尸体已经给运走,也许是运到
冷藏库去藏起来,也许是直接运到病理的部份去接受剖验了,这要看看负责的人什
麽时间有空。医生和护士在他们面前走来走去,就像当他们是不存在似的,医院里
每日都有人死,在医生和护士来说是寻常的事情,完全不放在心上,只是对死者的
家属而言才是一件大事。
马怡阳摇摇头∶「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在这里坐一阵。」
「但是--那我留下来陪你好了!」雪芬说。
「不必了。」马怡阳说∶「你先回去,我要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阵。」
「为什麽呢?」雪芬说。
「你别管?」马怡阳暴躁地说∶「你依我一次可以不可以?我要一个人在这里
静一阵。」
「你不会要做一些什麽傻事吧?」雪芬问。
「不是!」马怡阳摇摇头∶「你回去吧!」
「我在你家里等你。」雪芬说∶「给我门匙。」
马怡阳把门匙掏出来,放进她的手中。
雪芬走了。
马怡阳是到走廊的窗前,那里可以斜斜地看到医院楼下的花园,现在花园中是
静得多了,没有什麽车子来往,因为已经是深夜,在夜间,有关医院的活动会是静
得多的。
这个时候,柴克利博士却正在医院外面的路边站着,手上还是挽着那只箱子。
他喃喃着,连他自己都听不见那麽低的声音说话,他说∶「有些事情是非做不
可的,有些事情是非做不可的!」
有一个男人沿着路边走到他的房边问∶「先生,请问公立医院在什麽地方?」
「那里不就是了!」柴克利博士伸手一指。
「怎样进去呢?」那人又问。
「你不是坐车来,那就要步行很远了。」柴克利博士很不耐烦地挥着手说道∶
「沿着这条路走上去吧--哇!」
他忽然惊叫一声,因为那人以非常快的动作把他手上的箱子一把枪了过去,随
即把他一推。柴克利博士扑倒在路上,一部正在疾驰而来的车子刚好转弯,看见有
人扑出已经来不及刹车了。
驾车人当然还是把脚刹车踏下,只是要把车子停住就已经来不及了,车轮擦着
地面,发出「滋」的一声,车头撞着柴克利博士,柴克利博士也许是跌得快一点,
还未有机会跌到轮下,就给车头撞着,而撞得「蓬」一声飞开了。
车子停下来,柴克利博士跌到了七、八尺之外。
究竟给车头撞情况更差,抑或是给车轮辗过更差,那就很难讲了。
开车的人马上从车上跳下来,跑到柴克利的身边,柴克利的眼情闭上了,他只
能软弱地捉起一只手,要做一些什麽动作就不知道,但总之他是没有机会做成他要
做的动作,他的手又软软地跌了下来,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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