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欢颜。
顾老太太捂嘴乐了。
居然还被笑话了。印象中,祖母明明是一个不苟言笑、恪守家风的大人物,以前顾云瑶看见她,只敢夹着尾巴做人,都不敢太越了规矩,也不敢太亲近这位老人,那么现在这个因为她又哭又笑的普通老人,真的是印象中的祖母?
顾云瑶觉得奇怪得很。
肖氏也没忍住,也随着顾老太太笑了两声,一会儿后喜忧参半地道:“这瑶丫头,也不知道跟谁学来的,醒了以后也要先掐掐脸,看看是不是在做梦呢。”
说罢也不忘了正事,宽慰顾老太太道:“既然瑶丫头还有力气掐自个儿的脸,应是没有什么大碍了,我叫门子去请的郎中,想必也要到了,老太太大可以放心了。”
顾老太太摇摇头,面色有些凝重:“瑶丫头只是醒了,剩下的,还是先瞧瞧郎中怎么说罢。”
说着便握紧了云瑶的手。
布满皱纹、已老态龙钟,却是眉目慈祥的顾老太太,手上的温度源源不断传到云瑶的心窝窝处。
不仅是眼前的景象真实,连触感也如此真实。
如果是梦的话……
怎么可能再是梦?
……
半日后,肖氏派门子去请来的郎中便到了。
这名郎中正是前一日刚替她诊过脉,说她性命危在旦夕、已经回天乏术的人,不想仅过了短短一天的时日,重新搭脉问诊,竟是多了一些变卦。
这名郎中赶紧贺喜道:“恭喜老太太,恭喜大太太。”
顾老太太因焦急,先打断了他的话:“此话怎讲?”
因为就在她的身边,顾云瑶将郎中与老太太她们说的话一个字不落地听进耳边,无非是一些遇到了奇迹,怕是连老天爷都在相帮之类的话,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名郎中从医多年,经验丰富,却头一次遇到顾云瑶的这种情况。
顾云瑶也开始慢慢接受眼前的事实。
不管原因为何,首先她确实重活了,不仅重活了,回到的还是在距离顾府被灭族之前十余年的时候,也就是说,她现在才只是一个稚童,尚不过六岁大,未来还有十余年之久,也许,说不定,她能通过对将来发生的一切率先避免一些对顾府不利的因素。
可她上辈子死得太快,也死得不明不白,只闻得桃枝说她的哥哥顾峥在上朝时,与将来的新帝产生嫌隙,虽然当时的顾峥官拜吏部尚书这样的高品阶官员,到底不是一个言官,可能在上朝的时候,说了什么皇帝不爱听的话,又或者政见产生了分歧,总之让皇帝陛下勃然大怒,廷杖不够,还要死杖。死杖不够,还要抄家。
执行命令的起先只有一个。姓纪的指挥使。
后来增加一个来肃清门户,监督稽查锦衣卫们工作的宦官,那个被阉割了,涂了一脸粉的变态。是东厂的督主。
顾云瑶只知道东厂督主的名字,名叫梁世帆。
不是他名字好记,而是他的派头实在大。初入宫中,他只是一名小小的典簿,年纪也不大,懂得倒不少,跟着主子鞍前马后地侍候,话不多,又会做人,因他生得极端貌美,少时有幸读过一点书,认得几个字,很得一位主子的赏识。
恰好那位主子,是后来的新皇上景旭帝的亲生母亲,陈贵妃。
梁世帆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与会做人的态度,不久之后还高攀上司礼监掌印太监,称呼他一声“干爹”。
从此以后梁世帆将做小人与孙子并重的态度良好地发扬光大,从典簿一路过关斩将升至监丞,后来就是少监,太监,最后一跃而上变成了司礼监五大秉笔太监之一,由他老干爹提拔,皇帝陛下亲自御批,成了宦官中的二把手——东厂掌印太监。
梁世帆上位以后,继续将做小人的立场发扬光大,因做了不少残忍至极的事,令盛京中人听闻他的名号便闻风丧胆,甚至有人编造出什么“你若再不听话,便叫那东厂的厂公将你抓走”的话吓唬稚龄的孩童,真是一吓一个准,是以,顾云瑶才能如此清楚。
至于姓纪的那位大人,应该是新上任不久的官员。顾云瑶鲜少出闺阁,对朝廷中的事,官员升任调职之类,不是那么清楚。偶尔会从顾峥口中知晓目前的局势,也只是偶尔。
只那位大人回头与她四目相对的一眼,顾云瑶就记住了那人的长相,眉目舒朗,眼中冷冽清澈无波,端的是一副清贵公子的模样,却做着武官的事,看模样也不大,然而自有一股威严之势,将当时的她压迫得一丝话也说不出来。
年纪轻轻就能做到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这人不简单。
大孟朝从往至今,锦衣卫一直被东厂狠狠压制着,有些时候,锦衣卫的高级官员见到东厂的高级官员,还会自行下跪,磕头行礼。但是那一次,顾云瑶第一次见到了能与东厂的势力旗鼓相当的锦衣卫。
……
顾云瑶的身子大病初愈,满屋子的丫头全都围拥而来,怕是伺候的不好,一边嘘寒问暖,一边问她还需要添置些什么。
除了桃枝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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