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7月12号,时间16点47分。
罗生再次来到塔布伦寺的巨大石像门前。头顶刮着烈风,肆无忌惮的,像只无形大手,拨乱着林立巨石间的枝苁,树叶相互摩擦着发出响声,窸窸窣窣,仿佛这座石门里面群集着无数不见形体的生物正在低语。
因枪伤撕裂的疼痛,让他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黑色裤子已不能遮掩洇出的血渍。
罗生忍着疼,他越是加快脚步,越是觉得右腿肢端开始麻木,末梢神经似乎进入强行抑制疼痛而导致的感觉迟钝。
等走到里面就彻底感觉不到疼了吧,罗生想着。愈发把步伐迈得更大,他并非存心和自己过不去,而是时间的紧迫,让他不得不加快脚步,在伤口一次次被拉扯开的剧痛中,快步赶去那间石室。
按着树根发热的路标,他来到石室的阶梯口,刚要下去,蓦然缩回脚环顾四下……总的来说,他四处张望,检查了很多遍,以确保周围没有可疑人时,这才安然走下石阶。
照旧点亮烛台上的蜡烛,罗生看了看时间,16点59分,石室中间的两个蒲团还是空的,再过一分钟,那上面,会坐着剥桔子的僧人,和另一个他不知道的谁。
罗生席地而坐,伸直了那条受伤的右腿,黑色裤子被渗透了一块,湿漉漉的,飘出一股血腥味。
想想子弹擦过的那一瞬,后背不禁透出一层汗,实在疼得可以咬碎牙齿。尽管子弹没留在里面,但伤口还是太深了,他不得不用医用缝线缝合,每一针刺穿皮肤的过程,几乎让他晕厥,他咬着一卷毛巾,但牙根还是咬出了血……他发誓,这辈子绝不想再经历第二次。绝不。
想着那足以令他脱层皮的过程,罗生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未及吐出,石室内,被点亮的那几盏烛台唰的一下全灭了。
黑暗袭来的瞬间,几若眼睛突然瞎了,什么都看不见。
罗生迅速打开手机——时间显示17点整。
他艰难的爬起身来,打算再去点亮蜡烛,刚探出一步,黑暗中就传来“啪啦啪啦”的声音,听不出是什么,就好像有人在掌指间摆弄着一叠……
罗生怔住了,这声音就像……“啪啦啪啦”声又一次响起,罗生突然明白了,他大步向着有烛台的位置走去,想要点亮一盏。
“请不要点蜡烛。”
声音很奇怪,几乎像是在空阔山谷里敲钟一般,从四面八方传过来,无确定位置。而且石室接近密闭空间,听上去有种强大声波压着头顶的感觉,让人眩晕。
罗生立着不动,他的手指就停在手机e键上,只要一按,就能发出足以看清某一位置的光亮。他猜想对方不希望他这么做。忖度再三,他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请往前走,就那么走过来,十步左右,不要试图用亮光照见我的样子,如果那样做,你一定会后悔,我保证。”
声音继续说道,依旧没有固定方位,仿佛这间石室就是一张巨大的口,正在说话。
罗生想了想,他不确定说话的是什么,但声音明显充满了不可违逆的意思,他向前走了一步,声音又说道:“很好,再往前走,不要超过十步,就那么走过来。”
听闻,罗生心中一紧,看来这个“声音”能看见他,在这间毫无丁点光亮的空间里。
是剥桔子的僧人?他疑惑到,心里分明有个念头在否定自己。不是,那是什么?或者说,是谁?
罗生数着步数,按要求走了十步,于是站定,道:“要做什么?”本来他想问“你是谁?”但笃定对方并不希望他这么问,或者问了也得不到回答。
“你受伤了。”
“是的。”罗生没有否认。
“伤了哪里?”
“右腿。”
他回答的时候,感觉伤口绷带处渗出的血更多了,就在膝盖上三公分的位置,感觉一股热流从体内涌出来。
“这张牌给你。”说着,罗生感到手心里被塞进一张硬纸片,他知道,那是游戏牌,正方形的,半个巴掌大小。
“我可以提问吗?”罗生问道。
他等了一会儿,没有声音回答,他又问了一遍:“我可以提问吗?”……
依旧没有声音回答他。罗生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想了想,直接打开了手电功能……以自己为圆心,周围三四米的距离都被照亮了——空无一人,只有脚边两个蒲团,空空的,甚至有点脏。
罗生转而看手里的游戏牌——
灵媒牌,牌面问题:预言家是不是发现了一个狼人?我是一个狼人吗?
而牌的背面,赫然写着几个字——
你是狼人。
……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两个高大黑影潜入一座二层民宅。老式的砖房,外墙上吊着一盏路灯,时而接触不良的忽闪。
两个黑衣人都是受过高度训练的特工,他们贴着斑驳发霉的墙壁行走,手上握着枪,悄无声息的,全靠眼色和手势行动。亦是这样训练有素的身手,足以让他们确保等一下攻击目标人物的成功率。
这类老式建筑属于外走廊格局,一层有五个房间。黑衣人摸到目标房间门口,从门缝下面放入一根又长又细的透明管子,又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容量300ml的针筒式金属装置,然后接上透明管,往里面注入一种急速挥发性的液体。
约莫过去1分钟,黑衣人撬开门锁,进入了房间。
正如预期值所示,目标人物已昏迷在地板上,手里还握着一个消毒溶液瓶,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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