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二赶紧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答应道:“哥哥当是什么大事?个把人而已,明天让他来了便是!”
既然今日给杨凡占了先,付二也就不提,不然这就不是磕头做兄弟,是开张做买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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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一番饮宴均是着意要装作快活的模样,直喝到午夜方休。
付二喝得多了,杨凡便让醉仙楼的活计送他回家,自己却出门来,见方通早在门边等着,招招手将方通叫了过来,道:“你年纪大了,做快班鞍前马后的着实辛苦,因此我拜托了皂班的付二哥,让你到皂班去当差!”
那方通喜得一个劲道谢,杨凡左右瞧瞧无人,低声道:“那毛寡妇你安顿的如何?”
方通也低声回道:“班头放心,我有一个徒弟,叫做袁武,也是清水县人,只是住的偏僻,他这几月也出门卖艺去了,房子正空着,我便令秋月在那看管那寡妇,绝无纰漏!”
杨凡点头道:“如此甚好,只是那般荒郊野岭的,让秋月姑娘一个人在那却不稳当,过两日你去叫两个老妈子去便可。那寡妇又是怀了孕的,料想也跑不出来。”
方通答应一声,喜滋滋地去了。
杨凡在街上溜溜达达,不回家,却直奔阴阳署,才到门前,便听吱呀一声,那门开了条小缝,老鸟探出头来道:“小人就说班头必来此处,因此一直等候!”
两人进了门直奔里间,胡嗔老道笑道:“早听说杨班头凯旋而归,只可惜不能上门道贺!”
杨凡点头道:“我也是这般想,你与我的关系还是隐秘一点,倒有许多好处!”
胡老道笑道:“杨班头所言极是,若旁人尽知你我的关系,我这耳目可就不灵了!”又道:“老道这一下午,满耳都是杨班头收服殷虎的传说,又说什么拘神问鬼,荒唐得很!要请杨班头仔细说说这一趟的来回!”
杨凡也不隐瞒,便将这两日所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胡老道,只不说毛信出的什么主意,却来问胡老道:“道长倒说说看,这毛信给我出了个什么主意?”
胡老道微微一笑,道:“原来是杨班头出题考校起老道了!”起身点了一支清香,又坐倒在太师椅上,闭目入定,过了片刻,张目笑道:“老道已知**了!”
杨凡笑道:“既然道长猜出来了,便说来听听!”
胡老道道:“那殷虎在毛家庄杀人害命,犯的是死罪。杨班头押他回来,安在他身上的罪名却是聚众抗税,这抗税的罪名虽然不小,却总还有转圜处。这便是给殷虎留了一条活路!”
杨凡点头道:“不错,还有呢?”
胡老道又道:“那毛好古一无父母,二无兄弟,三无子女,如今身死,谁肯为他做个苦主来控告殷虎?他那好一桩产业如今无人管理,只怕便便宜了毛信等人。再说这殷虎虽然凶恶,若是没有青龙山的山贼在背后撑腰,哪能横行至此?如今班头若杀了殷虎,不惟班头你,便是毛家庄也要担心青龙山山贼的报复。毛家人既得了好处,又不愿结仇,留殷虎一条命,想来毛家人也不会反对!”
杨凡笑道:“你这老道果真了得,只是万一放了殷虎,他又来报复可怎么办?”
胡嗔捻须沉吟片刻道:“班头说起那毛寡妇本是一并抓来,可大堂之上却只有殷虎一人,想必是那毛信让杨班头你将那妇人藏了起来,一来若是青龙山不肯就范时,便将毛好古被害一事揪住,那时这妇人便是个人证,若这殷虎肯就范时,这妇人腹中坏了他的种,这孩子既然还在班头手中,他便不敢怎样!”
他一指杨凡,道:“老道现在只想知道,杨班头到底要开什么样的价码?”
杨凡哈哈一笑道:“本班头一心为公,只要那青龙山不再为难毛家庄,毛家庄便补缴余下几年的赋税,待得补齐了,我这代理副班头可就是真正的班头了!”
胡嗔与老鸟本来也一直为杨凡担着心,如今见他不但化险为夷,更立了如此功劳,也自开怀。
几个人聊了一会,杨凡忽然皱眉道:“此番六大书吏居心不善,这是要置我于死地,不知你们可有什么好法子,让我收拾收拾他们,好歹灭了他们的气焰!”
胡嗔道人与老鸟对视一眼,哈哈笑道:“咱们早已准备妥当,只等杨班头一声令下,便请你看一场好戏!”
杨凡点头道:“既然如此,这戏就开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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