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安东尼克往前进了一步,“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所追求的东西是真理,只有对的东西我们才会去坚持,即使是失败也无所畏惧。”
“原本他的心里帝国是一个不可动摇的存在,帝国给于他最高的荣誉和信任。”
“现在,他不再能得到那份全心全意的信任了……是你,总是在不断地证明他是错的,帝国是错的……”
我停住脚步,抓住安东尼克的衣襟:“当然是错的!”
“你们的帝国是一个幻影,最终要灭亡的。”
“帝国是永远不会灭亡的!”安东尼克扣住我的手,“德意志的精神不会灭亡,他们的jun队再多也不能使我们屈服。”
“安东尼克,你在说谎,你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
他冷笑了一下,“将军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
我感到很崩溃,“他也不是那么想的!”
“那你要他怎么想?”安东尼克推开我,走向门口,“你想他忏悔?逃跑?还是投降?安迪洛尔少尉,帝国还没输呢,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我被他的自信噎得无话可说。
他傲气地抬起了头看着我:“我从来都不喜欢你,非常不喜欢。”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跟我们不是一伙的,你的心里从来没有忠诚这个东西,一味地寻找着那种不切实际的和平幻想。像你这样的人,应该和那些口称自由和民zhu的伪君子一起,认认真真地与帝国为敌。可是你不该又回来。”
“你口是心非!”我看着他的眼睛,“你上次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你和我一样希望他能摆脱痛苦,而不是一起和他错下去……”我在他的面前按住了门,“别走出去,帮助我,我们都能有退路。”
安东尼克站立在门前,沉默得像一棵树。
过了一会儿他开始慢慢地戴上手套,一丝不苟地整理自己的衣着。
他昂起头一笑:“痛苦?承认自己是错的才是最痛苦的,安迪洛尔,你说的退路真的存在吗?没有尊严,没有理想,没有信仰。那不是退路。那是死路。”
我一时间居然发现我无言以对。
安东尼克面带高傲的表情在我面前拉开了门,戴上帽子,说:“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帝国曾经的少尉阁下。”
他轻轻地嗤笑了一声:“如果你那时候离开欧洲,我会永远感激你。要知道,柏林又开始肃清了,你还不走吗?”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跨出去,走出几步,他忽然又回头,我茫然地看着他,他说:“虽然我们不是同一类人,但是如果你能平安,那也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事。”
这句话顿时把我从无能为力的苍茫中拉出来。
我惊醒,追上去:“不对!”
我在他身后喊:“我才不相信!安东尼克,在巴黎的时候你明明是希望我能……”
“太迟了,”安东尼克回头看了我一眼,不带任何意义淡然一笑,“巴黎?巴黎已经没有了,结果你还是什么都做不到。”
原来,他竟然是怨恨我的。
我想追上去,却不能再走远,只能站在楼梯的出口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口,他穿过路灯的光线,在沉入黑暗中之前,往后向我摆了摆手,那时我是真的没想到,他所说的再也不见,居然真就是永远不见。
1945年,在崩溃的帝国废墟上,我无论如何也寻不到安东尼克的消息。
“阁下。”
四面都是轰隆的炮火声,瓦砾飞溅,重型机
枪在胜利的喜悦中胡乱扫射。
街道两旁的建筑冒出滚滚的浓烟几乎挡住了前视,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空气中布满了火
药的味道,爆破声在居民区不分地点四处响起,其实要说战争,无论哪一方都没有区别,不过是做着毁灭的事情而已。
我居然一路都陷在回忆中不可自拔。
“阁下,”副驾驶座的士官转回头来看着我,“您不能再往前了。”
一阵浓烟过去,前面的道路上一片狼藉,地面被炸得没有一块完整,司机狠狠地咒骂了一声说:“gai死的!”他被呛得咳了一下,“阁下,出这里往前就要到柏林市区去了,您看,连这儿都炸成这样,市里面现在跟火葬场没什么两样,那些什么来着……那些布尔shen维克是在报仇呢。”
副座的年轻士官非常冷静地对我说:“阁下,苏军前天就在打柏林了。现在要进到里面去也是很困难的。”
车子狠狠地颠了一下,我扶稳前座,笑了一下,把一张证件递给他。
他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阁下,您当然有权进入,只是您不是军方的人,我们必须保证您的安全。要知道,那些北方来的共主义者……”
“我明白的。”我点点头,“这不是问题,你们只要尽快就好。”
车子又狠狠地颠了一下,远处传来铺天盖地的轰炸声音。
“一群蠢货!”司机狠狠地骂道,“除了炸什么也不会的布er什维克!”
我看向窗外,地狱的场景也不过如此吧,即使是在占领区我也从没见过如此的惨状,沿路的建筑都变成了废墟,我无法想象市中心现在是什么样子。
一群蠢货……我在心里无声地笑,怎么会是蠢货呢?那是别无选择。
除了把这个城市变为瓦砾灰场,如何能把这个民族击至屈膝?
仅仅只是不到一年而已。
我永远都是在围绕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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