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正经,老实得很,暗地里却是百书皆读,不知道成日在捣鼓些什么。”曲天虹笑道:“他师父熠阳公一直身体不大好,卧病在床已是多年,是以他长年留心那些药理之学,并非是表里不一之人。”众人都笑了起来。
沈静舟又对他们说道:“我今天便要回去了。”众人都是纷纷劝阻,俞凌风说道:“这么匆忙?”上官青燕说道:“这新人可做的不好,也不在夫家多住几日,急急忙忙就往自己家中赶。”众人七嘴八舌,苦劝他多留几日,沈静舟说道:“过几日就来游玩。”曲天虹说道:“他是独子,不似我们这些江湖中人随意。”众人也只得罢了。又都拿出礼物,请他转送到家中沈老爷子和夫人,沈静舟又是一一致谢。
道别了半日,沈静舟和曲天虹登上马车,一路前行,终于到了云燕湖边,回想上次也是在这里分开,那时凄惨伤悲,此时却再无后顾之忧,心中一片澄澈喜悦,了无伤感之意,只是两人还只亲热的一日,便要分开几天,都有些恋恋不舍,两人避开路人耳目,悄立柳树之下,抱在一起,又是情话绵绵,又是吻个不休,直过了半日,沈静舟才和曲天虹挥手作别,回到了家中。
沈静舟在家中和父母闲谈,慢慢的婉转道出自己的心事,也把从前那些事情捡着说了一些,清书亦帮腔几句,把公子心中之人说的天上有地下无,他父母是开通之人,沈老爷子虽说豪爽,却是只手通天的江南首富,绝非不通人情事故,上次听得儿子说不能生育,又谈及不愿娶妻,心中已隐隐料到三分,只是却不点破,此时儿子把话挑明,也不好再多为难。原来彼时古风,男子与男子相爱,并不致遭人腹诽谤议,更兼沈老爷心中,一直记得儿子十六岁那年,说要闯荡江湖,而自己却仍将儿子视作小孩,一时急怒之下,将他训斥了一通,他虽然不再提及,心中却颇是后悔,因了此事,如今对这唯一的儿子是分外溺爱,只要他做事对得起良心,与人无害,便均不加干涉。沈静舟本觉此事为难之极,不曾想父母如此开通,更是感激。
又过了几天,天气更加暖和了起来。孤村芳草,杏花飘飞,江南春景,一时晴来一时微雨,晴日时,和风熏人欲醉,微雨时,处处烟波画船。燕子绕着每一家的屋梁衔泥做巢,声声燕语,呖呖莺歌,河塘中鱼跃春波,正是打鱼的大好时节。
这一天又是天气极好,天色一明如洗,此时还是白天,只有小舟荡漾,微动涟漪,从柳荫下观去,亦可入画,若是要见那笙歌画船的迷离胜景,便要等到掌灯时分了。柳枝垂在水中,撩拨着落在水中的细小花瓣,流水淡淡,碧云天长,微风吹来,和着种种莫名花香,更是让人心神欲醉。
柳树下却正坐着两位俊美公子,自然便是曲天虹和沈静舟了,两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钓竿,不多时,只见曲天虹已钓起了十来尾大鱼,沈静舟却是笨手笨脚,一无所获。他心中不忿,说道:“就是把那支好的渔竿让了给你,我才这般倒霉。”曲天虹笑声不绝,将手中渔竿递了给他,说道:“这个容易。”沈静舟不曾想到他如此爽快,只得风向一转,说道:“我见的人多了去了,似你这般心胸狭窄,斤斤计较的,当真少见。”曲天虹点头微笑道:“沈公子一向是言之有理,十分的有理。”沈静舟夺过那支渔竿,专心钓起鱼来。
过了一阵,沈静舟又是无法安静下来,将渔竿摇来晃去,想要和曲天虹闲谈,便说道:“你这一月之中,来看我这许多次,来的太勤了,也不大好。”曲天虹口中和他说话,拿着渔竿的手却分毫不动,说道:“你明日和我一起回去,去雪衣宫住上一阵,好不好?前阵子凌风有事出门,归期就是明日,还特地和我说,回来之时,想要见到你。青燕不知从哪里弄来个珍珑棋局,也想和你切磋切磋。还有无伤他们,都很想见你。”沈静舟被他说的兴起,想到那热闹场景,心中更是高兴,便点了点头。连眼中都露出盼望的急切神色,曲天虹看着他,笑道:“你这样子,一整天都未必能钓上一条鱼,不如这样,静舟,不是,沈公子,你是天底下最正直最说话守信的人,我和你赌上一赌,怎样?”沈静舟笑道:“赌什么?”曲天虹笑了一阵,这才说道:“要是你今日钓到鱼比我多,我就受罚,要是比我少,你也得心甘情愿的受罚。”沈静舟说道:“罚什么?”曲天虹微笑着看着他,一双如梦如幻的眼睛,却忽然有了不怀好意的调皮神色,沈静舟看到他这般眼神,脸上已是烧了起来,心底却不由自主,阵阵荡漾,恰如那春水因了春风,起的片片涟漪。
正是:楼前相望不相知,陌上相逢讵相识?借问吹箫向紫烟,曾经学舞度芳年。得成比目何辞死,愿做鸳鸯不羡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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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杨柳弄春柔,动离忧,泪难收。犹记多情曾为系归舟。碧野朱桥当日事,人不见,水空流。韶华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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