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好一会,才被敲门声拉回了神志。
现在大概还是早晨吧?
我揉著眼,打开门,以为是谦彦这么早就跑过来了。
不料,门口却是坐在轮椅上的岳敬海,岳文遄脸色平静地推著轮椅。
岳敬海一见我,顿时像慈父般拉住我的手,感动的说:“儿子,你怎么躲著我呢?这两个月我发散了人到处找你,还以为呢被人害了呢!真叫我担心得要命啊。”
他们不顾我僵硬的脸色,硬是挤进来。
我看向岳文遄,用眼神质问:你不是答应会帮我的么?
岳文遄低著头,尽职地推著轮椅,始终不和我的目光相对。
谷元恒拉开卧室门,冷笑地对岳敬海说:“你终于亲自来了,岳敬海。”
岳敬海枯瘦的手紧紧捉住我,不让我挣脱。
他阴著脸对谷元恒说:“我警告过你别掺一脚,可别怪我心狠手辣翻脸不认人。”说完,他换上慈爱的脸色,对我说:“我们回家,爸找你找得很辛苦。别再让我担心了。”
好假惺惺,我厌恶地用力抽回手,“不,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没有父亲,我也不姓岳。你是认错人了。”
谷元恒幸灾乐祸的哼笑。
岳敬海看看我又看看谷元恒,突然指著谷元恒骂:“你又灌输什么主意给我儿子?!你告诉他什么了?!”他伸出枯瘦的手企图拉我,却被我后退避开了。
“你是我的儿子啊!”岳敬海痛苦的对我说:“你宁可相信我们的仇人也不愿相信你的亲爸吗?”
我疲倦的摇头,他应该知道为什么,难道还要我挑明?
我无奈苦笑,缓声说:“你害死了我母亲,你说你要我相信你这父亲?我想知道,在我和弟弟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在哪里?如果你有一点想念过母亲,为什么在我们十八年的岁月中没有出现过一次?你知道母亲是怎么养活我们的吗?你知道被人叫‘野种’的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吗?你只有在自己需要时才想起有我这么个野种!我告诉你,我是野种!我是生父不明的私生子!我没有父亲!”
说到最后,连我自己都激动起来。那些日子,他怎么能明白?!
“见悟!你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岳敬海急起来拚命咳嗽,老脸呈现出不正常的红色。
岳文遄连忙把一个药瓶子递给他,又送上一瓶矿泉水。
岳敬海急急忙忙抖著老手倒药,和水吞咽下去。
谷元恒冷笑著走到我身后抱住我。我马上明白,他要做什么。
岳敬海用惊恐的眼神看向我们,“你你想对我儿子怎么样?!!”
谷元恒贴著我的耳朵,做出异常亲昵的样子,低声说:“你想知道为什么你儿子不愿意认你吗?其实,很简单。”
老天,就让这一切结束吧。我已经不想再尝试理解什么了。
“因为他是我的女人。”
我早就想到,他一定会用这个方法……
平地惊雷的一句话震得岳敬海拚命捂住心脏,脸色惨白,半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岳文遄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镜片后的目光带著责备不赞同和失望。
“你的儿子,比他母亲还yín_dàng。”
眼眶微微刺痛。
“胡说!见悟,你说话啊!”岳敬海死活都不相信,惊骇的看向我,寻求证实。
我不知道脸上究竟是在笑还是在哭。
用这种方法来结束,实在是很愚蠢,却也最有效。
“所以你看,如果认了你,我们就要分开。见悟爱我爱得死去活来,他怎么舍得离开我呢?”谷元恒扳过我的脸,似笑非笑的说:“对吗,见悟?”
好一句‘对吗,见悟’。
你好残忍,居然用这种方法来重创你的仇人。
你好残忍,居然连最后一点幻想都要从我身上剥夺。
你好残忍……
可笑的是,我还是无法恨你。
“是的,我爱他。”
我顺著他的语气说,耳边是岳敬海的咆哮怒吼:“见悟,你故意这样说是要气我对不对?!你是怨恨我让莱雅死了!!!见悟!!!!”
我凝视他,这个残忍的男人,眼光寻过他的眉毛,眼睛,鼻子,最后落在他的唇上。
环抱住我的手在微微颤抖。
这是因为高兴吗?你终于打倒了你的仇人,你终于如愿的让他感受到绝望,你高兴吗?
我摸著他的唇,轻轻吻上去。
我爱你,也许早在我还懵懂无知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你。
……
我松开他的唇,笑著问他:“你满意了吗?”
他的目光出现了一丝呆泄。
“哥!”
谦彦颤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转头,看见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的谦彦站在门口,眼神中充满悲恸。
“这不是真的……哥,你爱上了谷元恒?是骗人的吧?你怎么会爱上那种人?!”
他都听见了?我懵懂的想著,刹那间心底沉进了无底的黑暗。我根本不想让他知道这些肮脏的事情!
谦彦越过岳文遄岳敬海,冲上来分开我们。
他哭泣著,拉住我的双手,握得我生痛。
“我在门口听见的,你是骗我的吧?哥,你说话呀!”
我要说什么?
嗓眼干涩,我只能发出一声微弱的叹息。
权当我默认了吧。
谦彦哭著,大喊著,哥你骗我!他摇晃我的肩膀,拚命地在我耳边大叫,这是不可能的。
岳敬海惨白著脸,无力地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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