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差距在哪儿了……”
杨谅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怒发冲冠,“杨二月,别仗着父亲母亲疼你你就敢羞辱我,我发起火来连女人都打!”
贺盾知晓他说的是真的,不过她说的也是真的。
贺盾看着杨谅道,“我不是羞辱你,我说的是真的。”
隋末动乱,人人都想挟天子以令诸侯,杨家的子孙们个个被拥立为王当扯大旗的幌子和名头,多是惨死各地。
杨广虽有才,但自视身高,自负过了头,很难接受失败,又没有顾惜民力的观念在,这一次倘若他还要征伐高句丽,三次铩羽而归,倘若有那万一当真走了相同的路,留有能谋算有担当的兄弟在,杨家至少不会在天下大乱的时候毫无反抗之力罢。
宇文化及弑杀隋炀帝,也将杨谅一道处死了。
大隋倘若崩盘,杨广失去斗志,杨家人便再无还手之力了。
有杨广在,杨谅翻不出水花,不会使大隋祸起萧墙,所以杨谅若当真肯上进,贺盾是真的希望他们能上进。
杨勇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情大,哈哈乐道,“阿月你若是想教他上进那就打错算盘了,他这次敢起兵,我还挺惊讶的,不过萎得也太快了些,不足一月……实在是……”
“大哥!”杨谅朝杨勇怒吼了一句,恨不得上前揍他们一顿了。
贺盾看他精神还好,便起身道,“那我先回去了。”
贺盾出了房陵王府,直接回宫了。
入宫禀报的暗桩比她脚程快,先一步把房陵王府的消息送进了宫里。
暗十一如实转述了一遍,杨广心情愉悦,搁下手里的朱笔问,“她当真如此说?”
暗十一不知皇帝问的是哪句,抬起头来茫然啊了一声,“属下是据实以报。”
杨广摆手让他退下了,想着她夸赞他那些话,心里眼里不由自主便溢出笑来,她可真是直白火辣,做妻子的万没有在旁人面前这么夸自己夫君的。
虽说她想法很是诡异,但听她跟外人这么夸赞他,他就很喜欢。
这也没什么好想不通的,试问哪个做夫君的,不希望妻子以其为傲。
只当真要把杨谅那心高气傲的小子气出个好歹来了。
杨广并不关心杨谅会如何,北齐旧地如江南一般,容易划界割据,且五十二州半数不在他掌控之中,今次便是杨谅不起事,它日也易生祸端,借此机清洗一番,肃清南北,也算是个好时机,杨谅起了这个头,功过相抵,他为表宽宏大量兄弟情深,左右不会伤杨谅性命,再退一步给个富足的生活也无妨。
贺盾回来去了御书房,在杨广面前坐下来,简单说了杨谅的事。
杨广随口应着,含笑道,“阿月,既然你离朕越近越放松,缘何不坐来朕怀里,此处没有外人。”
贺盾只要想看,就能看到他周身浓郁的紫气,坐在这个位置其实已经泡在紫气里了,自他登基这几个月以来,连杨勇都说她堕落了不少,整日窝在宫里不出来,修书编史也不肯在秘书安安生生待着弄了,非得要搬回宫。
外头只当是皇帝管得严,其实是她日子过得奢侈,有点上瘾了。
晨间起来多半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缠在他身上,日日夜夜都是好眠美梦,醒来都是神清气爽,让人无法拒绝。
晨间她裹着他不让他起床,好几次差点没赶上朝会,寻常看书写字做事都喜欢待在他身边,真是堕落了。
她这种状态,在这个年代,就被称为堕落了,贪图享乐。
贺盾脸上卷起一层热浪,摆摆手道,“阿摩,我坐在这里就好。”
杨广看她绯红的脸,眼里笑意一闪而过,把人揽来怀里抱住了,看她窝在他怀里眉开眼笑,有些挪不开眼,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亲到了一脸的粉,知晓她是为了他遮盖了些容颜,心里发热滚烫,搂紧了缱缱绻绻地吻她,“阿月,你真美……”
贺盾脸色绯红,别开脸微微喘气,伸手摸了下脸,按年纪推算她人至中年了,自然不能是原来的模样,冯小怜说她是吸了帝王的精气神容颜不老了,杨广不觉得她是怪物,当真是接受能力非常强大了。
贺盾搂着他的脖颈回吻他,杨广被她勾得气息不稳,克制地拉开了些距离,紧了紧手臂道,“册后大典的正服准备好了,先去沐浴,再上身试试。”
贺盾对这些仪式并不看重,但在这里是很重要的事,贺盾便也乖乖应下了。
册立皇后和太子是同一日,但最近在长安城这还算不得一件大事。
自杨广从洛阳巡行回来提出要营建东都以后,整个朝堂都吵翻了天,这算是杨广继位后丢下的第一个惊雷,震得臣子们回不了神,册立皇后和太子的事,按部就班的安排着,也无人关心皇帝的后宫除却贺盾以外空无一人了。
杨广志向万千,想建立‘淹吞周汉’的丰功伟绩,成为子孙万代莫能一窥的一代君王雄主,营建东都只是一个开端,他要做的事还很多。
改元大业,千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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