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我起来。”
三月利索的扶起言溪宁,言溪宁却忽地皱紧了眉,她的双脚好像使不上力。
三月跟清浅也发现了,两人给她按摩着,好一会儿才恢复了些许知觉,言溪宁下了床,双脚还是有些打颤,直到梳洗完毕,喝了清浅熬的药后,她才淡淡的道:“昨日顾西辞是不是来过了?”
“来过了,”说话的是从外面进来的曲词晚,她沉沉的看着言溪宁:“昨日我本打算带你去找秦一顾的,还没出城便被顾西辞追上了,后来是他帮你缓解的疼痛,见你毒发没那么严重了,他便又去了皇家别院,据说张锦络如今还没脱离危险。”
言溪宁的眸子没有一丝波澜,“张锦络不是已经生下了皇子了,怎么会到现在还没脱离危险?”
曲词晚冷笑一声:“被人下了毒,所以性命堪忧。”
谁会给张锦络下毒?言溪宁皱眉,却也不再开口。
反而是曲词晚,看了言溪宁一眼道:“我已下令,凡是我的产业,一概不接顾家的生意,你看什么时候也令你的产业跟顾家翻脸?以你这些年的经营,不能整垮顾西辞也够他损失惨重的了。”
言溪宁揉揉眉心,“没必要。”
“怎么!”曲词晚一拍桌子,怒道:“难道你还想跟他过下去不成!”
“师姐,”言溪宁淡淡的道:“你声音太大,吵得我头疼。”
“曲楼主,你小声点,夫人刚醒,你别吵着她。”
曲词晚看着三月,语气不善的道:“出去!”
三月动动嘴,被一旁的清浅给拉了出去。
言溪宁看着五阁楼里喜庆的陈设,眸光似暗似明:“不必刻意相对,今后各自安好便够了。陌路就好,没必要纠缠不清。”
她不愿再与他有何牵扯,又何苦做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来。
“你真的这么想的?”
曲词晚怀疑的看着言溪宁,言溪宁却不再说这个事,问道:“康康小小有没有带回来?”
曲词晚点头,“你今后不在顾宅了,那两个丫头当然得跟着你。”
言溪宁再不说话,只是闭着眼假寐。
曲词晚出了五阁楼,便见子生进了言溪宁的房间,想起之前得到的消息,她神色便不太好。
周南月月前突然病重,朱佑樘传了宫里所有的太医,人人都说她的身子原本就虚弱,加上这几年悲伤过度,抑郁成疾,如今已是病入膏肓,药石罔顾。
如今,麻烦事一件件的接踵而来,言溪宁却不得不独自担着。
言溪宁靠在床头,看着子生,微微带起了一丝笑意:“怎么来了一直不说话?”
子生看了看她,自怀里拿出一封信,那信没有署名,言溪宁却知道是谁所写,“娘的信?”
自她给周南月报了平安后,周南月担心被人发现端倪,便只给她回过一封信,如今,是第二封。
子生看着她,“是一月写的。”
言溪宁皱眉,连忙打开了信,脸色沉了下来。
周南月被人下毒,命在旦夕。
丢了手里的信,言溪宁双手紧握,努力平复许久之后,她这才冷声道:“告诉一月,让她找玉十八,想办法设计我娘跟朱佑禹诈死,立刻送他们来洛阳。”
“是”
子生走后,言溪宁便瘫软在贵妃榻上。
周南月一向低调,不可能得罪人到要她的性命那一步。
有着朱佑樘的照拂,周太后跟张锦络也不可能动她。
那么,是谁会要周南月的命?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可许翰文已死,还有谁跟她有过节?
不对,许翰文曾说,他已经部署好了一切,还说为她备了一份大礼!
大礼?
死了都不安生!
一把推开了身前的案几,药碗跟茶盏碎了一地。
“夫人……”
“滚出去!”
言溪宁抚住双目,遮住了那满眼的狠戾。
独自待在屋里待了一整天。
顾西辞来时,她还不曾开过房门。
曲词晚对碧园已下了不准顾西辞踏足的命令,如今他能出现在言溪宁的房门外,还是子生点的头,他说:“有个了断便别再来打扰她。”
顾西辞并未说什么,到了她的门外却怯了。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直到房里传来言溪宁的声音,顾西辞才推开了门,踏了进去。
言溪宁手里拿着婚书,神色淡淡的看着,听见他进屋的声音,眼也不抬的道:“这婚书,作罢了。”
“溪宁,你不听我解释一二么?”
顾西辞依旧穿着昨日的那一身大红喜跑,眉眼间尽是疲惫。
言溪宁抬头,看着他:“如今解释有意义?”
“有!”顾西辞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神色坚定。
“好,那你解释,我听着。”
“花轿将要临门时,皇后命陶醉给我带了一封信,信上说你娘跟她被人下了同生蛊,两人生死系在一起,生则二人生,死则二人死,她说她有难,要我立刻去帮她。”
“所以,你是为了我娘的安危才舍我于喜堂之上?”
“我不否认确实有担心皇后的成分,可我发誓,弃你于喜堂之上绝不是因为对她有旧情!”
“那她血崩之事呢?你可是丢下毒发的我的,这又怎么解释?”
“周太后手里有一株血提子,能缓解你的梅花红之毒。”
“所以,你并不是丢下我去救张锦络,而是去找了周太后?”
“我找了朱佑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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