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厅堂中又陷入了死般的沉寂之中,沈希昭终究心急,忍了半晌叫道:“小师妹,究竟你如何盘算,你说出来呀!”
韩愈雪想忍住眼泪,可是珠泪还是一串串的往脸颊上滑落,只听她哽咽道:“两位师兄,你们不必枉自为我送了性命,我于心何安?”
只听那白衣男子冷冷道:“难道你真是怕我们送了性命么?”
韩愈雪身子一颤,看着那白衣男子的眼神堆满了委屈悲苦之色,她这样的眼神可以打动最铁石心肠的魔头,可是却不能把那个白衣男子的心捍动分毫,他看不见,所以他更加相信自己的心。
沈希昭却看着了这样的眼神,不禁心里一痛,他一向是很疼爱这个小师妹的,当下忍不住道:“小师妹,你向大师兄分说明白,为着你,咱们兄弟抛了性命又有何妨?总不能辱先师于地下,辱咱们师兄妹于地上,咱们纵然死了,也不能叫人这样羞辱!何况我今日既来,便有脱去的法子,你听我言,便与大师兄此刻拜了堂,那么不管如何,总是夫妻一心,情如金石,不能教他拆散!”
韩愈雪还未说话,那白衣男子已经冷冷道:“师弟,人家心已经不再,你又何苦再为难人家?”
沈希昭听出大师兄语中的悲愤之意,心中大急,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想过会出现这样局面的,当下道:“大师兄,你别说这样的话,小师妹也是为着咱们好!”
那白衣男子道:“是呀,为着我们好,为着她好,大家都好,可不是两全其美么?”
韩愈雪忍不住哭道:“大师兄,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容色极美,此时神情凄惶悲苦,在场群豪都知她是被慕兰庄主掳来,只是碍于他的权势,不敢提起,但心中都对她大为同情,觉得她受辱在先,又被人误解在后,但慕兰庄主虽然行事有时横霸,但风神气度,自有折天下英雄心处,两相比较,这白衣男子气度狭小,又身有残疾,哪里比得上慕兰庄主?这娇滴滴的姑娘真要嫁了给他这么一个人物才叫委屈了!
那白衣男子默然良久,缓缓道:“你要我怎么说?我身有残疾,原来就配不上你,委屈了你!我今天来,不过是想亲自来看看,你若想留下,我什么也不会说,我要与慕兰庄主拼的,为的不过是我受到的屈辱,可是你若想走,我拼了命也要送你离开,可是你……”他的面上虽然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声音却也似被什么东西梗住了,没有再说下去。
韩愈雪听他如此说,不禁心如刀割,当下咬一咬牙道:“大师兄,你既信我不过,咱们便依着二师兄所言在这里拜堂成亲,咱们一同把性命送在这里便是了!”
沈希昭朝她赞赏的点点头,那白衣男子却冷冷的道:“我若这般强迫于你,与那慕兰庄主又有什么分别?”
韩愈雪勉强忍住的眼泪不禁又掉了下来,沈希昭也觉得大师兄此话有些过份,连忙道:“大师兄,小师妹都做如此说了,你还有什么疑虑?来,机不可失,别再拖延时间!这里现成的香烛喜堂,咱们痛饮一杯之后,便即杀出庄去,有什么可迟疑的?”
众人听他说得豪气干云,对他的胆气倒也有几分敬佩,高总管脸色变了几变,冷冷怒道:“沈希昭,我瞧在二夫人面上,没同你为难,你没敬酒不吃吃罚酒,庄主此刻纵然不在堂上,这庄中兄弟难道也都是瞎子木头么?”只听众人轰然响应,声势极壮。
沈希昭却淡淡一笑,伸手向桌上取了一壶酒,拿了两个酒杯,若无其事只催促道:“师兄师妹,你们拜了堂,也让小弟先饮了这杯喜酒!”
高总管忍无可忍,庄主喜宴,他自然没带兵刃,但握在手中的折扇是精钢打成,也不亚于短剑匕首,当下折扇一挥,便向沈希昭胸前要穴点去。
沈希昭纵声而笑,手中酒壶的酒如箭般射出,半空中倏然分为三道,更分袭高总管头胸三处要穴。
高总管虽只是慕兰山庄的总管,但在武林中也是威名赫赫的人物,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被他酒箭喷中,那便是大大的丢脸,当下纵身后退,避开他的酒箭,脸色却已然变得铁青。
沈希昭却似若无其事,将两个酒杯摊在手上,分别满了美酒,送到两人面前,说道:“还请新人交拜后饮过这合huan酒!”他回头环视众人,道:“在场英雄全为见证!”
众皆哗然,座中众人虽也有人想讨好慕兰庄主,但见沈希昭一招内逼退高总管,都不免心生忌惮,虽然俱对他虎视眈眈,却都没有抢先出手。
沈希昭将一杯递到那白衣男子手中,韩愈雪服药之后全身无力,抬起酒杯手便开始颤抖,酒便洒将出来,只见那白衣男子脸色微变,手中酒杯一挥,便将整杯美酒倾倒于地,沈希昭奇道:“大师兄……”
那白衣男子冷冷道:“你没见人已经把酒泼了么?欺负瞎子瞧不见么?”
韩愈雪心中气苦,眼泪又落将下来,沈希昭却是素知大师兄脾气古怪,说出这话倒也不为奇,只是在此当口,却不免叫他暗自苦笑。正待再劝,只听高总管冷冷道:“沈希昭,你管的闲事太多,二夫人也救不了你,纳命来罢!”只听耳边疾风扫过,显然是高总管折扇攻将过来,他自恃身份,虽然心中愤怒之极,却也不愿背后伤人,是以自行喝破!
沈希昭侧头避开,却已觉颈边火辣辣的疼痛,当下也不敢轻敌,见他折扇挥舞,或点或则刺或戳或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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