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金族内,许久未归的太真一无声无息遁入秘炼金室,发觉金钰正单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墙上一道剑痕,毫无防备。太真一微微摇头,快步上前给了他一下。金钰似是吃了一惊,这才看到真一,也不计较被打,忙指墙上说道:“来的正好,快看!”
真一看了眼剑痕,冷漠道:“什么意思呢?你划的吗?”
金钰否定道:“是大哥啊!你怎么这种反应?不觉得他在《天之华彩》上有突破吗?”
真一立马回道:“不觉得。”
金钰闻言气道:“那你要他练到什么程度才算有突破啊?”
“起码要像这样。”真一随说,顺手便往墙上一划,刻出一条长短深浅与金瑜所留相等的剑痕,但内中剑意却大不相同。金钰仔细一瞧,惊叹道:“你不是弃剑了吗?怎么还可以这么嚣张?是在讽刺人类么?”真一哼了一声,左手推开金钰的头,安稳坐下,问道:“我不在这段时间,出事了吗?”金钰双手一摊,道:“喏!你都看到了,这满室狼藉,像是没出过事的样子吗?”真一道:“说重点。”金钰道:“还不是那个虹炼发神经,提前从金炉里跳出,还大吵大闹要跟我拼命,被大哥赶过来把他打跑了。”
真一严肃地看着金钰,道:“你一个人制伏不了虹炼吗?”
金钰摸了摸脸,皱眉道:“本来还有点自信,但那家伙从金炉里出来后身手突然变好了,我感觉有点拿不住他,所以才让大哥来帮忙。真要打起来,我虽有伏魔法相不是说破就破,但……果然还是根基上差了他一点,呵呵。”
真一不悦道:“根基相差不是借口。你的武学别具一格,可说是独一无二,本就不需要根基,只是你自己不懂运用罢了。金瑜有缘学成《天之华彩》,算是我半个弟子,你为何不也拜我为师,与他一起接受我的指导。”
金钰忙摇手道:“别别别!我平生最恨低人一等了!谁让我生来就天赋异禀,才华出众,可说是冶金族的希望之星呢!冶金族特有的武学我希望通过自己去体悟,你么,我只是当成朋友,这样不好吗?”
真一哼道:“随便你,但你要知道一点。”
“什么?”
“我从来都只把你当作一个无知顽童,完全谈不上朋友二字。”
“你!哈哈哈……”金钰笑声未止,真一忽然站起,本就冷峻的脸上更加严肃。金钰急问如何了,真一闭目自语道:“南方有股不寻常的魔气,唔……两股、三股,又消失了。哼,走一趟。”话落,七彩的空间之门倏地打开,真一说走就走,留下一头雾水的金钰摸不着边际。
空间之门在奈落城上空打开,真一步出,睥睨眼神扫视四周,底下正战的火热。只见绝行暗红行铠胸腹之间有一条深长的裂缝,其内血肉模糊,已然重伤倒地,难以再战。而吞灭正受九拙同一手cao冰火二气的女子夹击,短期内虽不至于败,要胜却也难。有另一女子与cao控冰火之力的女子生得极像,正在一旁观战,表情极为忧虑。
原来天无相断觉醒之后,独特魔气惊动天下,首先引来了吞灭、绝行二将。绝行灵识未被封印之前便不服地狱双者,将之认作夙敌,此时“三昧”之名虽未回归,灵识浑浑噩噩,内心深层的敌意却仍存在,见面首先无名火起,挥镰发难。吞灭与他配合许久,两人本来默契无间,这时却因绝行反常行为而乱了步调,一时没有跟上,就在这转眼瞬间,天无相断荒神戟只一击,便荡开沉重魔镰,开甲破肚,重创绝行。吞灭当即大怒,刀链层层叠叠、密密麻麻涌向天无相断而去,后者却不恋战,身化血光冲天而去,其速快绝,莫可追赶。
吞灭头上闪过一个“恨”字,刚要带绝行回魔界治疗,九拙三人便到,正所谓冤家路窄,也不顾火宵之夜生死之谜,决心先拿下二人再说。吞灭冥河战甲攻守兼备,本非易与,九拙又是新伤未愈,幸儿有任九葳从旁助战,双方才勉强打个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任红吟本无心修为,生下王子凄后就一直过着隐居山林的岁月,所仗防身的唯有墨香及乃父威名而已,如今渊墨回归九拙手上,她更出不了力了,所以只有观战。
三人正打的难分难解之时,忽闻一声尖锐的呼喝:“魔物伏诛!”声到人到,一股刚猛绝伦的刀气快速进逼,吞灭骤出不意,连忙回防时,冥河战甲一侧翼刃已被贯穿!这一惊非同小可,防御之力极强的冥河战甲岂是寻常兵器可以破坏?不待对方二次出手,吞灭先施展诡异身法避向远处,细一观察,来人竟是斗禅不容,只是此时他手中多了一把金红色的大刀,宝光隐蕴,敛而不发,料是神兵一流。
九拙一见斗禅来援,士气大振,暗示任九葳退下,随即与斗禅眼神一交换,渊墨挥舞,残留虚空的墨檀剑气倏地凝成实质,化作一把把墨剑将吞灭困在空中。斗禅一声厉喝,手握大刀,配合佛门大雄之力,跃至吞灭上头,要给他来个一刀两断、一分为二!吞灭慌了,翼刃向内一裹,将自己围成一颗紫色球体,拼命冲出墨剑包围,那么大力道的墨檀剑气竟然阻他不住。千钧一发之际逃出死圈,吞灭不敢恋战,带起绝行,翼刃一展,向魔界而去。斗禅还不放过,一道刀罡笔直尾随而去,追出老远,却无声息,料已被躲过,只得罢了。
老友重逢,自然喜不自胜,这对心力交瘁的九拙来说无疑是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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