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阮酥玉,便也主动出列,出声道:“这位姑娘的舞已至臻境,即便是秦楼楚馆中人,也足以一登大雅之堂。她是与不是,又有什么重要呢?”
阮酥玉道:“哦?景大人也确定了此人是春满楼中人了?”
她不听景修然全数的话,只紧紧抓了其中一句,冷笑道:“恕小女直言,那等烟花之地中人,从上到下,都是做腌事儿的玩意儿,便是她跳舞再好,也仍旧没了清白,怎么能到前来,污了陛下的眼?”
景修然的眉头紧得已经要打结了,他道:“并非如此只是有此等舞技之人,不管身份如何,都值得人尊敬。”
阮酥玉打量了他一眼,嗤笑一声,道:“怕也只有景大人是这般觉得了。”
她不再理会景修然,而是对楚帝道:“陛下,若如今这等污秽之人也能登得大宝,日后可否也会有人效仿此举,带了倌儿女支子到您面前,借着什么献舞献艺的名头,献媚于您呢?”
这话便说得毒得很了。
楚子徽不好自己出面,如今他与阮酥玉有些不好的牵连,若是出面反驳,怕是会被人解成与阮酥玉“打情骂俏”,他可受不了这种恶心。
再者,他便是带了红袖来到此处之人,便是说得再有道理,也免不了为自己辩解的嫌疑。
白胥华便是此刻出场的。
小殿内只他一个人,因此也没人拦着他,叫他轻轻松松便出了小殿。
人未到,声先至。
“世间百业,高低贵贱,不过全凭世人分说。”
他的声音并不大。
但却已经足以叫人注意到他。
白胥华将双手笼在袖子里,他高冠华服,面戴白玉面具,只看着,便有一股神秘之感扑面而来。
楚子徽听到的他的声音,神色终是有了一点变化,露出一丝急色来,转瞬,这丝神色便又被他强压下去。只是这变化虽快,却依旧落到了一些有心人的眼底。
白胥华不等楚子徽说话,他缓缓走近,身姿修长挺拔,走得极慢,却也极稳。他道:“阮姑娘前些时日方才去了春满楼,如今这些话,竟也说得出来。”
阮酥玉已经怔住了,她愕然道:“……白公子?”
她对白胥华竟是不曾有太多恶意。
白胥华微微颔首,楚子徽此刻已经耐不住凑了过去,想要扶他,手掌相触时,却意外地触到一手湿意,鼻端也嗅到了一丝血腥气,他顿时道:“你的手”
是怎么回事?
“我无事。”白胥华微微垂了眼,他道:“方才断了弦,不慎划伤了。”
楚子徽又想说些什么,见白胥华微微摇头,也只得蹙着眉停住了。白胥华将自己的手从楚子徽手中抽出来,诸人便都看见了他指尖点点血色。
阮酥玉脸色变了数下,她道:“原是公子为她弹的琴,起的乐?”
白胥华冷淡道:“是。”
他从出场到现在,态度都是极其冷漠而疏淡的,就好似是一位看戏人,而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只是戏中的一片孤影。
他甚至未曾对楚帝行礼。
举止行为,可谓大胆至极,毫无礼数,却又叫人莫名觉得就该如此。
这样的人,本就不用对任何人行礼。
他是端坐于云上的仙人,是崖边不可触及的冷月,是冬日留不住的寒雪,是一触碰便要碎裂的水中盛宴。
这是白胥华本身的气度。
哪怕别人看不见他的容貌,也能知晓这人到底该是怎样的风华绝代。
更别提阮酥玉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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