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垫子,把两只小野兔当宝贝养了起来,围在一起看。
“野兔子养不活的,它不吃东西。”二伯娘唠唠叨叨地说。可小孩子哪有听的,忙忙碌碌弄了一堆胡萝卜、青菜叶放在纸箱里,小土豆还在那儿好声好气劝小野兔:“小野兔你别害怕,你就吃一点吧。”
吃过饭,冯荞和杨边疆带着孩子,拎了些礼物去看冯老三。他们两个一说去,冯东就说,干脆我们都去看看吧,大过年的,都去溜达一趟。
冯荞明白二哥那用意,一来是故意陪她去,人多省的冷清尴尬,二来,冯老三一把年纪,最近又听说不太对劲,整天糊里糊涂的,许多事时过境迁,大家如今过得都很好,也就大度了吧。
冯荞准备的礼物就是一些烟酒和衣服,都是给冯老三的。两口子在这方面似乎很有默契,准备的礼物都没有寇金萍能吃能用的。
对冯老三,冯荞很多时候是没法子,冯老三这把年纪了,很多事冯荞只当忘了,全当看在二伯和二伯娘的面子上,她总还得承认自己是冯家的女儿。
可对于寇金萍,冯荞如今日子过得好好的,说不上恨,冯荞好像也没去恨过这个人,她没那闲工夫,只是深深的厌恶,从来只当没这个人。
杨边疆和冯东冯亮他们拎着礼物走在前边,跟着一群蹦蹦跳跳的孩子,冯荞和小胭落在后边。
“冯荞,你知道不,小粉跟孔志斌离婚了。”
小胭就跟冯荞小声说起了小粉的事情。冯荞微微愣了一下,有些意外,想想却又好像没啥好奇怪的。
就冯小粉和孔志斌那个闹法,夫妻弄得像仇敌,实在过不到一起。只是冯荞没想到两个人都将就这么多年了,他们家孩子比娃娃还大一点吧?她本来还以为,这一对怨偶就这么将就一辈子了呢。
“怎么突然就离了?”冯荞摇头,“这么多年都将就过来了,算算年龄,他们的孩子正在读高中吧,孩子咋办?”
“听说是捉奸了。孔志斌这种人,可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小胭恨恨地骂了一句,“具体怎么回事,别人也不是很清楚,我听村里人说的,说孔志斌不是一直在城里混吗,好像这几年炒股挣了些钱,也不知跟个什么女人鬼混,好像是在县城开发廊的,他们儿子不是在县城读高中吗,也不知怎么让那孩子知道了,那孩子反正是早就跟他爸关系合不来,带着小粉去捉奸的,说是捉奸在床了。”
冯荞:……这孩子倒了什么霉!摊上这样的父母。
冯荞略略一想,十六七的大男孩,带着妈妈去捉亲爸的奸,怕是故意想让他们离婚,早该厌烦这样的家庭了。
孔志彬和冯小粉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就算不离婚又能怎样?说句难听的,除了离婚对孩子肯定伤害,离了反倒两个人都解脱了,也省得整天闹得不可开交,家庭不睦,再好的日子也闹坏了。
“小粉表姐也是够厉害,她把那女的穿着睡裙揪出发廊,在大街上把那女的剥了个精光,又踹又扇狠命揍了一顿,把孔志斌也抓伤了,弄得孔志斌丢尽了脸,回来两人就离婚了。”
“那现在呢?”冯荞忙问,“小粉呢?”
“她把孔家的房子给卖了。”小胭说,“也不知她离婚分没分到钱,反正她把房子给卖了,我知道后去看过,她已经离开了,现在应该在县城,陪她儿子上高中。说起来她这个年龄,只要肯吃苦出力,帮人家干点杂活也能养活自己,加上卖房子的钱贴补着,只希望能让他们娘儿俩度过这几年难关,等几年她儿子大了能工作挣钱,日子应该就好一些了。”
干杂活……不是冯荞瞧不起冯小粉,她那个死懒不动的脾性,刺猬一样的脾气,怕还真不一定能行。不过为母则刚,冯荞其实很希望她接下来能过得顺利一些,要说冯小粉,可真是让她亲妈给坑死了。
冯荞想了想说:“孔志彬就算再坏,那也是他亲生的儿子,他总应该付抚养费的吧?那么大男孩成家立业,指望冯小粉一个人怎么行?”
“这个就不知道了。”小胭摇头,“孔志彬的爸前几年病死了,如今家里只剩下他妈,一个老太太偌大年纪,也没人照顾。孔家本家的人听说已经联系了孔志彬,想让他把他妈接走,本家近房也照顾不上,给别人添负担。”
她们俩在后头叽叽咕咕地聊这事,前边杨边疆和冯东他们已经到了冯老三家门口,就停下来等着冯荞。冯荞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杨边疆推开门,小小的农家院子里一片安静,冯老三坐在北墙根的小板凳上,看起来正在打盹。
“爸。”冯荞叫了一声,“我们来看看你。”
冯老三半天睁开眼睛,像是看不清东西似的,眯着眼盯着冯荞看了好一会儿,才哦了一声:“你是冯荞啊,冯荞你回来了?”
“对,趁着过年我回来看看。”冯荞说。
冯老三扶着墙,慢吞吞站了起来,眯着眼睛看着杨边疆,又盯着看了老半天,问冯荞:“这个大高个子是谁呀?”
冯荞一愣,扭头看看杨边疆,杨边疆脸上也有些愕然,冯东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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