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二人回京的动静不算招摇,可到处都是眼线,有心人自然轻而易举便得知他们的下落。才出了宫门往太子府去,便见到了光王府上的小厮前来,说是要请楚昭过去一叙旧情。许是怕楚昭不同意前往,又补了一句道“楚二公子也在”。
二哥怎么在光王府?将军府动向如何?这句话是威胁还是仅仅简单地陈述?楚昭越想越乱,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握紧成拳。她冷冷地凝视着那神情恭敬的侍从,克制着自己心中躁动的火焰。
宁玉瑶暗叹了一口气,出宫游历虽有险情,可到底自在些,比之暗潮涌动的宫廷不知好上多少倍。一路上折了光王不少的手下,这是问罪来了么?就算料定光王不敢对楚晖如何,可楚昭心中始终是放不下吧?留之无益。想通之后,宁玉瑶便附在了她的耳畔,低声嘱咐道:“你去吧,万事小心。”
太子府也较之往日冷寂,老仆将宁玉瑶领到了内堂便匆匆忙忙地离去。
堂中负手站立的人似是清瘦了不少,下巴上都长满了青色的胡茬,神情忧郁。宁玉瑶一见到自己的兄长,眸中立马蓄满了眼泪,她咬着下巴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声音中仍旧带着几分哭腔,她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会如此模样?”
宁珏向前一步,摸了摸自家胞妹的脑袋,极轻地叹了一口气。他回避了宁玉瑶的问题,温声问道:“出去一趟感觉如何?是否比宫中自在?可有什么损伤?有人欺负你没?”
宁玉瑶拽住了宁珏的袖子,擦了擦眼睛,她使劲地摇着头,又问道:“父皇的身体如何了?为什么谁都不见?”
宁珏轻哈了一声,眸中闪着幽邃的光。“现在除了母后,谁都见不到父皇,我和光王都一样。问过太医署的人,他们也不肯透露分毫。现在朝堂之事,多由诸臣共议决断。你不必担心,有母后在呢。”
话虽如此,可宁玉瑶哪能不担心?皇室之中虽血缘单薄,但是她是天子最宠爱的女儿,父女之情远非其他皇子、公主可比拟。出了这档子事情,她怎么可能放心得下?“有没有办法见到父皇一面?”宁玉瑶满是期待地望着太子。
宁珏摇了摇头,敛住了眸中的痛意,他低叹一声道:“瑶儿,你别打乱了父皇的计划。”
宁玉瑶闻言一惊,难不成是假的?为了引蛇出洞?心稍稍地放宽,但她仍旧说道:“我还是要想办法见父皇或者母后一面。”顿了顿,她又问道,“皇嫂呢?怎么不见她?”太子妃长孙若水与兄长感情甚笃,向来是形影不离的。可是现在,来到太子府好一会儿,都不见她的人影。再者府上弥漫着一股低沉的气息,难道是——
宁珏心中满是酸涩,苦笑道:“她不在了。”见宁玉瑶一脸震惊,似是误会了什么,他又补了一句道,“你若想见她,便去舅舅府上吧,顺便看看能不能将她劝回来。”
宁玉瑶连声追问道:“什么意思?嫂子她离开了?为什么?”
宁珏怅叹了一声,应道:“还是前些日子的事情了,我们之间有点误会,害得她腹中孩子出事,她一气之下便回到了娘家。”
太子妃滑胎?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她腹中的可能是未来的嫡长孙!宁玉瑶瞪大了眼睛,开口道:“难道是府中的姬妾争风吃醋,伤到了皇嫂?”
“不是。”宁珏摇了摇头,又补了一句,“但是也相差不远。你还记得秦国公府上的小姐么?”
“秦仪?”这位可是光王的心上人,只不过她一直追逐着太子兄长的身影。
“是的。”宁珏沉重地点了点头,“她想要进太子府,我自然是不愿,没想到她会如此恶毒,宁愿毁了自己的清白,也要入府中来。”说起了这件事情,宁珏的心中仍旧是积压着一股火气,他与秦仲相约,谁知道是秦仪假借自己兄长的名义,还在暗处做了手脚。她不惜抛开世家女的颜面,也要生米煮成熟饭。这事情恰好被寻来的太子妃撞破,情绪激动之下失足倒地,害得腹中孩儿也流掉了。像秦仪如此会算计的女人,他哪里愿意、哪里肯娶?太子妃伤心之下回到了娘家,而之后便是传出天子病重的消息,他一直忙碌至今,都没什么空闲去请回太子妃。
宁玉瑶听闻这段故事,不知道是该骂还是该笑,她斥了一声:“真是荒唐!”顿了顿,又问道,“光王那边如何?”
宁珏叹气道:“自然是怒不可遏地冲入了太子府中。”以秦仪的家世,当个太子侧妃足矣。他不愿意纳秦仪为妃,一来是自己不喜她,二来还是因为她是弟弟的心上人,夺人所爱并非是君子应为。他不愿再加深两兄弟的嫌隙,可偏偏事不如人愿。
第55章 凤还巢
光王府。
宁琅看着坐在下方的楚家兄妹,面上始终挂着一抹温润的笑容。“阿昭你在外游玩如何?外头的风物与京都有何不同?途中可遇到什么趣事?”宁琅对楚昭的游历十分感兴趣, “要不是后来朝中政务缠身, 不然我也往南边走一趟。可怜啊, 连给阿昭你写信的时间都难以挤出了。”
楚昭不明白宁琅的意思, 更不想主动挑起某些话题。她只是微微一笑道:“越往南去, 景物越是柔丽温和,与京师相比, 各有千秋。”顿了顿,她又道, “光王您日后应有的是机会出去。”
“未必。”宁琅叹了一口气, 眸中意味深长。他拍了拍手,在门口等待的侍从立马捧上了一幅画卷。宁琅将它瘫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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