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更是欢喜,多年来就想着有个女儿可以替其梳妆打扮,儿子小的时候也给穿过裙子,后来孩子大了就不肯了,现在总算给她盼到了。
“来,转个身给娘看看。”
梁蕴身穿时下流行的“飞絮裙”,裙摆系着条条细纱,走起路来丝丝飘起,像极了那摇摆的柳絮。
“这款式好,但腰间有点紧了,得改改。”刘氏吩咐着裁缝娘子:“这色儿也不好,暗了些,活脱脱的一棵老柳树。小姑娘还是鲜艳些的好。”
裁缝娘子含笑应道:“行,我记下了,回去马上改。”
“蕴儿,再换别的看看。”
梁蕴不干了,这来来回回都换了多少套了。不依道:“不换啦,这去一上午的时间不就穿一套衣服么,难不成还要换好几套不成?要真这般麻烦,那我不去了。”
“傻孩子。”刘氏慈笑:“多挑一些,平日里可以穿的呀。”
她看着梁蕴,想了想又跟裁缝娘子说道:“这丫头最近似是又胖了些许,其他的你尺寸上放一点儿。”
“我才没胖呢。”梁蕴嘟着嘴坐到一旁,鼓着脸。
刘氏乐了,逗趣道:“瞧,咱家小姑娘懂得爱美了。平日里管不住嘴,现下倒是怕被人说。”
“可不是吗?”郑嬷嬷笑着接话:“可这也得怪相爷,最近每日下朝都给姑娘带回来各种口味的点心,看得我都嘴馋了。”
对,都怪他。梁蕴踢着小腿,回想起这些天谢堇昭每日回来的情景。
本就高大的他手持着糕点举得老高,梁蕴一蹦一跳的还是够不着。好几次他举得低一些,差点抢到手了,然而他一个轻抛,糕点从左手落到右手,没抢到不单止,人都往他身上扑去了。每次都是蹦得她气呼呼的,他才善罢甘休,简直就像逗猫儿似的。
不仅气死人,还累死人,哼,今个儿她可得坚持住,不要受诱惑了。徐嬷嬷说了,姑娘往男子身上扑,那叫投怀送抱,是不好的行为。
梁蕴想着想着,也不知是气的还是什么,耳根竟是微热。
“还害羞了呢?真是长大了。”刘氏心情更好了。
郑嬷嬷跟随刘氏多年,还能不知道她的心思?连忙接话:“看来,夫人的心愿很快就能实现了。”
……
谢堇昭如常回到府中,在走到庭院的时候,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往常这时间,小丫头都在这里等着了,今日没见到,心里多少有些落空的感觉。
一旁的晨曦眼珠子转了转,提议道:“相爷,要不咱们过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谢堇昭板着脸,往书房方向走。
晨曦跟在其身后,看着谢堇昭手上提着的油纸包,暗道一句,死鸭子嘴硬。他假装担忧地嘀咕道:“姑娘最是贪食了,往日总是眼巴巴的在这里候着,今个儿莫不是生病了?”
谢堇昭脚步再次一顿,脚跟一转,改了个方向。
晨曦在后面得意地笑着跟了上去。
刚到院门,便碰上了崔嬷嬷带着豆芽儿走了过来。
两人赶紧上前行了礼。
谢堇昭瞥了一眼崔嬷嬷提着的大食盒,脸色暗了几分。冷冷地说道:“给姑娘送吃食来着?”
崔嬷嬷恭敬地答:“是,我来给姑娘道谢的。姑娘的药膏治好了我闺女,现在她能在人前走动了,我就琢磨着姑娘这边若是还缺人,就让她来打个下手。”
“药膏?”谢堇昭挑眉。
崔嬷嬷赞叹道:“这药膏可厉害了,我家闺女脸上好大一道疤呢,现在全不见了。”她托着豆芽儿的下巴,用手比划着:“你看,现在皮肤比以前还白滑呢。”
谢堇昭看着崔嬷嬷比划的地方,的确是光滑得很,很难相信那位置曾经是有疤的。
“娘。”豆芽儿许是久不见人不习惯,脸蛋儿一红,推开了崔嬷嬷的手,娇羞地低下了头。
谢堇昭收起目光,平淡地问道:“药膏呢?”
“药膏……”崔嬷嬷一顿,磨磨蹭蹭地说:“徐嬷嬷说那玉肌膏,精贵得很,我怕拿出了会摔了,在房里好好放着呢。”
谢堇昭没应答。一旁的晨曦接话道:“相爷要看那药膏,赶紧拿过来。”
“药膏都是一个样……我手笨,一来一回的怕是会摔……”
“是要相爷亲自去拿么?”晨曦加重了声调。
崔嬷嬷不敢再推托,急急忙忙地去取那玉罐子了。
豆芽儿站在那儿不敢乱动,紧张地绞着手指,不时偷偷抬头瞧谢堇昭两眼。
她这些小动作都被谢堇昭看在眼中。
等了许些时间,崔嬷嬷才捧着一个玉罐子回来。
晨曦取过呈给谢堇昭。他拿在手上轻轻嗅了嗅,没嗅出过所然。玉肌膏的功效他听过,但并没见过,只知道太后对此物尤其喜爱,各宫娘娘也视为珍宝。
据说此物稀有得很。他看着手中这一大罐子默了默,随后递给了晨曦,自个儿迈步进了院子。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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