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送我进棺材的人多了去了,你来还得排队!”琼华的眸色沉了沉,对付舜苍毫不客气。她一把将我从舜苍怀中扯过来,也不问问我的意见,拉着我就往宫外走。或许她不会问任何人的意见,她决定的事没有谁能改变。
刚走出去没几步,我耳边划过长剑的清鸣,背后一阵发憷。琼华眼疾手快将我往身侧一推,一把闪着明光的长剑将我与琼华隔开。舜苍挡在我的身前,泠泠剑身映出他的冷眸,骇人不已。他的声音比剑刃还要寒:“还没有人能从本君手中夺走东西。”
琼华慢慢抬起手来,绕着血色光芒的落龙刃缠上她的手掌。赤眸的颜色愈深,她嗤笑道:“我当惯了第一,能在苍劫帝君这里当一次,也不枉我再活一回。”
不由分说,她手中的刃尖一翻,迸发出流月的光,直冲舜苍而去。舜苍长剑将她的杀招格挡开,翻手逆攻上去。剑与刃过招的声音如硬石相撞,刺耳而震撼,每一招每一式都如风云雷动,花叶飘摇。
能与舜苍势均力敌的人不多,琼华算其中一个。无妄魔君果然不是浪得虚名,想想之前不堪一击的玉姬,这两人还真不在一个段位上。当初她能与我父君一较高下,争夺魔尊之位,并非我所认为的那般不自量力。
眼见舜苍又将一个精琢的玉雕栏砍了个粉碎,又见琼华将宫中种了百年的卿云松催成了木屑,我一阵痛心,这两人要是再这样打下去,我的魔宫怕是要不成了。
两人招式密集,应接不暇,我左顾右盼好久才摸清两人游移的空档,闪身移在两人中间。我手执雀尾扇挡住琼华的落龙刃,舜苍的秋离剑也在我背后一寸处及时停下,喷薄未散的剑气断了我几缕头发。
“住手!”我皱眉怒道,“何时本尊做事也要你们来决定了?”
千沉闻言挑眉,笑着作揖行礼,似乎对我这样的觉悟很是欣慰,道:“此事还得由魔尊来定夺,不管是魔君,还是帝君,都不得左右。”
我哼声道:“听见了吗?这是本尊的地盘,要想发威到别处去,这无法无天的,是谁惯出来的毛病!”
舜苍立刻收了剑,微微低着头,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这副表情让我看得心头发痒,故而又放宽了语气:“苍劫帝君若想作威作福,魔宫怕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舜苍抿了抿唇,一本正经地沉着声说:“是她先同我抢的。”
我:“...”
落龙刃已被琼华收回,她轻轻握住我的手腕,将我手中的雀尾扇按下,悠悠道:“你也看见了,是他先动的手。”
我将她的手甩开,锁眉道:“行了,还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那你是去还是不去?”琼华不屈不挠地往我身边凑了凑。
我看一眼舜苍,又看了一眼琼华,回答道:“去。”
琼华说得不是没有道理。魔界能否全身而退的症结在于罗汉帮,若罗汉帮不掺和这件事,那一切都好说。琼华贵为清心宗宗主,血海魔荒乃是她一手创造,魔荒的人对她有着最忠诚的信仰和臣服。琼华对血海魔荒有绝对的掌控权,由她去阻止再好不过。
琼华挑了挑我的下巴,眼眸fēng_liú:“这才乖。”
舜苍盯着琼华的眼睛极为阴沉,恨不得将此人粉身碎骨似的。
千沉得到我的命令后,笑眯眯地前去备了飞车来,送我们一行人去魔荒主城。驾马的还是那两个熟面孔——大江东去。
我径直跳入马车后,琼华与舜苍也跟了进来。他们二人对坐,颇有分庭抗礼的架势,纵然车厢宽敞很多,此时却显得逼仄不已。
气氛紧张得如同绷紧的一根弦,只需稍稍一碰,便能崩断。面对这样的气氛,我实在有些摸不到头脑。虽然琼华一身男装俊俏fēng_liú,可她毕竟还是个女人,我不知舜苍怎么就如此看不惯她,往前面对楼轻和千冢等人,舜苍都淡然处之;我更不知琼华与舜苍无任何过节,怎么总是跟他对着干。
难道是天生的不对盘,注定的欢喜冤家?思及此,我不免又往两人身上瞧几眼,越想越微妙。啧。话本里这样成姻缘的可不少。
啧啧啧。
我夹在两人中间,终于熬到了魔荒主城。天帝未曾离开主城,这城中的戒备自然没有松懈,每个入城的人都要经过仔细的盘查,按说马车是不能行入主城内的,需得步行。
上次进城我是拿出魔尊令牌,守城人才让我这个外地人进去。可上次我中了君禹的招,他卸了我的令牌,至今未还。我正踌躇不知该如何是好,琼华却大摇大摆地往城内走去。
守城人果然拦住了她的去路,一杆枪柄挡在琼华面前,怒道:“何人!没有通行凭证,不准入内!”想是琼华死了太久,人都不记得她的样貌了。
被守城人拦住了自己回家的路,我原以为琼华会生气,可她没有。她摇摇扇子,俏着说:“我要回家。”
“你是主城的人?”
“你一探便知。”她抬起手来,露出一小截雪白的手臂,手臂上结生花纹来。这样的迦印,是清心宗的标志。守城人见后大惊,道:“小人未曾想是清心宗的弟子,失敬失敬,还望小姐海涵。”
琼华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你尽职尽责,何罪之有?后面两位亦是清心宗的人,想必就不用一一验证了罢。”
守城人连连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琼华眼眸流辉,笑着冲城内努努下巴,示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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