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叫父亲捎话喊你去顺天府里料理这事,然后又叫跟着自己的人将厉大人的状子重新誊写了一番,还跟厉大人说他那状子格式不对。”
虽说柳孟炎如今不在顺天府衙门里,但因他在那边做官久了,积威甚深,因此他若接了那状子,便等于是顺天府府丞接了。
何循听何征说是柳孟炎叫何侍郎来传话,便猜到定是何侍郎今日在户部对柳孟炎有所不敬,因此柳孟炎有意在大街上吩咐何侍郎事。因这般想着,何循瞄了眼柳檀云,便问如今依旧随着何侍郎在户部办事的何征:“不知今日父亲跟岳父又有了什么不同的见解?”
何征笑道:“原先柳公说过叫几个柳家子弟拜父亲为师,可谁知如今那几个子弟都觉得柳尚书是自家人,一心要随着柳尚书呢,因此父亲看见本该是自己门生的后生成日里围着柳尚书转,心理不忿。”
何循哦了一声,随即抓了抓头,叹道:“岳父是要将这烫手山芋丢到顺天府?这事顺天府可不好处置。接了之后又该如何?”
何征笑嘻嘻地说道:“这事你就该去问你岳父了,总归柳大人那等圆滑之人都接了,这事就必定有不得不接的理由。你没瞧见,你岳父说叫顺天府处置这事的时候,厉大人都呆住了,想来他也不过是来撞撞运气,没成想,他原以为不会接状词的人偏偏就接了。”
何循心想柳孟炎在大街上接了自是能得个好名,可怜他这一心要守在家里的人就又要提心吊胆地出去办差了,想着,便对柳檀云说道:“有事就叫人去衙门喊我,我一准回来。”
柳檀云瞧见何征将霞歌放下后,霞歌小心翼翼地挪了两步,便笑道:“你只管去就是了,凡事只管循规蹈矩地去办,如此也不怕厉大人又叫嚷出什么。”说着,便又叫人给何循换衣裳去。
何征一低头,见霞歌离他远了两步,于是笑道:“这小东西,没两日就会跑了,再过几日,就能嫁人了。”说着,便问柳檀云:“厉子期这事,柳尚书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柳檀云笑道:“死道友不死贫道,反正依着厉大人的性子他必是要将事情闹大的,既然如此,父亲不如自己做个好人,剩下的事,反正他又不在顺天府了,顺天府爱接不接,便是不接,谁也怪不得我父亲不公正廉洁——况且,我琢磨着,莫家、葛家之后,陛下是一心要收拾田家了,既然如此,不如按着陛下的心事行事。”
何征笑笑,心想柳孟炎的行事也并非不可琢磨,凡事在柳孟炎眼中,不过是一讨陛下欢心,二为自己谋利。只不过柳孟炎这贪官比旁人高瞻远瞩一些,竟然还在意在百姓心里的名声。想着,便又微微颦着眉头说道:“慕儿跟唐家姑娘的事定下来了,听你嫂子说那姑娘呆呆的,看着是挺喜气,但是……慕儿怎会喜欢那样的丫头?”
柳檀云闻言笑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难道所有人都要喜欢清逸脱俗的?”
何征叹道:“那也不该是那样的。”说着,便低头对霞歌说道:“我们霞歌长大了可是要做个内外兼修的十全美人的。”说着,听见霞歌嘴里的吐出的泡泡噗地一声破掉,便得意地跟柳檀云传授育儿经。
柳檀云听何征不伦不类地说着如何养女儿的事,偷偷地,心里琢磨着这霞歌大了能长成什么模样。
没一会子,何循换了衣裳便出去了,何征也不好自己留在这边,便又抱着霞歌兴冲冲地去找何老尚书去了。
柳檀云闲坐一会子,因觉得腰酸,便起来走动一回,待天晚了,洗漱之后便睡了。
到了四更天,觉得身边有动静,便醒了过来,瞧见何循悉悉索索地钻进来,便打着哈欠问道:“可是厉大人要告田家许多事?不然怎这会子才回来。”
何循叹道:“哪有许多事,一大半功夫我们都是在劝厉大人息怒、稍安勿躁。那句‘自有陛下替厉大人做主’的话我不知重复了多少遍。”懒懒地说完,便搂着柳檀云的腰,“母亲先还说你月份大了,不好同床,免得我年轻,一时自制不了伤了你。后头又训斥我,说你身子重,该体谅你。母亲这态度反复的就够叫人头疼的,万没想到厉大人这一条道走到底的更叫人心烦。厉大人是要状告田家,又没有确凿的证据,任凭我们如何劝说他,他也不肯听。我不动声色地暗示他弄出一些更叫人信服的罪名来,偏偏厉大人又说不做这些小人之举。”说着,因被厉子期说成是小人,便悻悻地哼了两声。
柳檀云换了一边侧躺着,然后问道:“那厉大人到底是要告田家什么?骆家既然要利用厉大人,难道就没将现成的罪名递到厉大人面前?”
何循打折哈欠说道:“谁知道是不是骆家搞出来的,厉大人告田家祭奠前头贵妃也就是贵太妃的时候逾矩了,所用祭祀之物超格了。这等事除非搜了田家,不然哪里能找出什么证据来?”
柳檀云点头笑道:“可不是么,但倘若这罪名是骆家捏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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