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疑多过质问。
“翻墙还不简单。”阮若弱一付“这有何难”的口气,“后门处有的是杂七杂八的物件,把它们堆拢一堆,踩着往墙头上一爬就上去了,上了墙头再往下一跳就ok了—不,是就行了。”一不留神,阮若弱连英文单词都说出来了,赶紧改口。
话说得好不轻巧,听在众人的耳中,却像石头般砸在耳中,砸得人人愣神。这个弱不禁风的三小姐,什么时候这么能耐起来了?阮若凤尤其吃惊:“三妹妹,杏儿一说你不见了,我们一干人还当你又寻短见去了呢,没想到你居然是翻墙出了府。”
“什么叫又寻短见?”阮若龙闻言愕然,“难不成三妹妹几时寻过短见不成?”
二姨娘越发眼泪汪汪起来:“大少爷,你有所不知,若弱昨儿就已经悬梁自尽过一次了,所以今晚突然发现她不见,我还以为……”底下的话说不出来,只是呜呜地哭。
“三妹妹你为什么要寻短见?”阮若龙惊问,显然这位大少爷不理家事久矣。
《有缘千里来相会》第六节(2)
阮若弱双手一摊:“我也是没法子,不愿意盲婚哑嫁,就只好又是寻短见、又是翻墙逃婚的自救了。”
她话音方落,上首的阮夫人沉着脸接话了:“三丫头,姚府来提亲,我寻思着也是一门好亲事。姚二公子生得相貌端正,体格健壮,且又家资富饶,无论人品家世都相称合,所以跟老爷说不如将你许给他,也是一番心思替你着想,免得人说我这个做大娘的亏待了你,谁知你竟如此不领情,三番两次的生出事端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这么放肆。”
阮若弱皮笑肉不笑:“大娘这么厚爱,若弱岂有不知的道理,只是若弱比二姐姐年纪更小,若要出阁,也该二姐姐在前头吧,既然这个姚府二少的人品家世这么好,大娘理应先为二姐姐打算才是呀。”
一番话软中带硬绵里藏针,刺得阮若凤头一个坐不住,拍案而起:“你……”阮夫人的脸色也愈发难看起来,但被她一席话圈住,母女俩一时都说不出什么反驳之辞来。
“谁说姚家二少的人品好?哪个媒人这样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一旁的阮若龙急了,“这个家伙不单脾气坏,而且好色、好赌还酗酒。我两个妹妹一个都不准许给他,否则岂不是送上门去任他作践。”
“此话当真?”阮老爷愕然问道。
“我说的还能有假。爹,您信那个媒人还是信您儿子我?”
“既是这么着,那这门亲事订不得了。”阮老爷看向阮夫人,“我阮某人的女儿可不能嫁给这样的人被作践。明儿就回媒人的话,亲事就此作罢,再勿提起。”
阮夫人的脸色阴的能拧出水来,却也不得不低声作答:“就依老爷之见。”想不到事情有了如此柳暗花明的转机,阮若弱心中大喜,暗自庆幸这一道坎就这样有惊无险地过去了。谁知她高兴得太早了些,阮老爷对她另有处罚。
“若弱,你实在太没规矩了,女儿家的半夜翻墙。你现在立刻给我回房去,把《女诫》抄上三百遍,不抄完不许出房半步。”啊!阮若弱怔住了。抄什么来着?《女诫》?在脑子里把这个词悟过来,几乎要晕倒。不是吧,让她抄这古老玩意。
她正待要开口抗议,一旁的二姨娘已经如蒙大赦般开了口:“谢老爷恩典,我这就带她回房去。”不由分说地搀着阮若弱回了她的屋子。
阮若弱一进房,候在房里的杏儿好比拣到宝似的破涕为笑:“三小姐,你没事就好了。方才真是担心死我了。”
顾不得答她的话,阮若弱一瘸一拐地扑到书架前,在架子上胡乱地翻:“杏儿,《女诫》这本书在哪呀?”杏儿忙替她找出来,她匆匆翻阅一下,遍纸都是晦涩难懂的文字,看得她头晕脑胀,虽说篇幅算不上太长,但也不是好抄的东西。天,要抄上三百遍,这要抄到什么时候去呀!
“若弱,先把书放下,赶紧上床躺着去,你才费力翻了墙,这会儿身子一定乏透了。不忙着抄这些,往后有的是时间。”二姨娘心疼地来劝。
也是,这会子她可没兴致挑灯夜抄这个什么《女诫》,把手中的书信手一抛,阮若弱由杏儿张罗着上床歇息去也。
《有缘千里来相会》第七节(1)
好梦正酣时,忽觉有人在推搡着自己的身子,耳畔有声音在急切地唤:“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啊!”
阮若弱迷迷糊糊地半睁星眸,看了眼前的人半晌,才反应过来:“杏儿呀!干吗叫醒我?让我再睡一会,《女诫》迟点再抄也没关系吧。”
“小姐,不是叫你起来抄书的,是静安王府来了人,老爷让你准备会客。”
静安王府?听着挺耳熟的,但阮若弱一时想不起是什么来着:“什么静安王府?”
杏儿顿足道:“唉呀呀,我的三小姐,静安王府的静安王爷,那可是皇亲国戚呀!他们府里派了人来,点着名要见小姐你呀!”
阮若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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