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哭一时笑的,却独独遗漏了公子雍,她只字未提。
公子乔的心一阵尖刺般的痛,舒窈不去打听的人恰恰是她心底珍之重之的人。
公子乔故意讥嘲:“舒窈,难道真是人走茶凉,你该不是连雍都忘了吧?不想知道雍的消息?”舒窈凝眉轻叹垂眸不语。
公子乔眸中流出深深的怜惜,柔声道:“舒窈,为何还不嫁人?”
舒窈眸若秋水姸含清愁,却强笑自嘲道:“嫁不出去了,成了哥哥的负累。”
公子乔故作漫不经心道:“舒窈,我娶你,嫁给我好了。”
舒窈歪着头,温婉地看着公子乔:“不好,那样对公子您不公平。”
公子乔眉梢一挑解嘲道:“那样的不公平是我平生所愿,你若肯施与、我甘之如饴,只是你对我一向太过吝啬。”
舒窈无奈地苦笑,似倾诉又似自语:“我在遇见雍之前已是穷途末路,一个孤苦无依一无所长的孤女,公子不问出处便收留了我。我虽一再伤他的心,却最懂他的心,我克制的其实更辛苦。不怕您笑话,雍府门前初见公子,狐裘墨发的美少年,让我平生第一次为男子而心跳。是那个少年吸引我扣开雍府的门,自愿入府为奴,当时我对他尚且一无所知,亦不知他是齐侯之子。待知他身份我的一颗心已在他身上,他如天上的皓月,我只是地上一草芥,我只能仰望他不敢奢望其它也不能奢望。我隐匿了真心真实身份,只为能与他共处一处屋檐之下。他若不是齐侯之子,即便是为婢为妾我也不会离他,离开了雍的我心如死水一潭,我早已与哥哥表明心迹,不能嫁我爱的人是我的命,我不爱的人我亦不嫁,我已发誓终身不嫁了。”
公子乔静静地倾听,从始至终自己都没有机会赢得她的心。他长叹一声:“舒窈,如果没有雍,会不会嫁我!”
舒窈认真打量公子乔一番,展颜笑道:“公子您玉树临风富可敌国,可惜太过fēng_liú舒窈不敢嫁。”
公子乔乜斜着眼睛:“有你这句话,我也该死心了?可我偏不。舒窈啊,雍在你走后休了妻,梅妆也已远嫁晋国,这一回燕归哭闹着死活不做梅妆陪嫁媵女,而是带着雍赠与她的田产,嫁做小康人家的正妻,雍再未婚娶。你知道吗?雍误了你、你亦误了雍啊!”
舒窈听后伏在几上,哭得很伤心。公子乔摇头叹息:“舒窈,岁月催人老,经不起太长的等待。齐侯乃是诸侯盟主,有他肩负的使命,他所做的一切毕竟与雍无关,你不嫁、他不娶虚掷这大好年华,着实令人喟叹!”
公子乔归齐将舒窈的近况如实诉与雍,雍只淡淡道:“表兄,你可知晓我的心?我知她难才肯放她走,不然我即便用强,也要留住她,哪怕只是看着她。”
公子乔终是不忍:“子澜舒窈清明归孤竹为父母迁葬,你去见见子澜正式求娶舒窈,子澜仁心,必不忍舒窈终老闺中,或者答应你的求婚也是可能的。”
公子雍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面上露出些许希冀之色轻声道:“表兄,多谢!”然后便没了下文。公子乔是个急性子,见他一如往昔,真不知他是否已放弃了。
好久不见雍的笑脸了,乔看到贩卖天灯的摊位,笑对一路沉默无语的雍道:“雍啊,我们也学那小女子放个天灯祈愿玩玩?”
公子乔见雍负手而立并未拒绝,于是笑吟吟付钱取了两只天灯,递一只给雍。自己提笔刷刷写了\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他将笔递在雍的手,雍只写了两个字,\想你\。
带着他们心中思念与希冀的天灯冉冉升起,二人仰望天空,公子雍道:“舒窈,等着我。”
二月初,公子雍做好了远行的一切准备,入宫向父母辞行。他先来到寿宫,桓公寝殿鸦雀无声,门外候着的宫人见雍进来,宫人悄声道:“主上午睡未醒,请公子先在外殿等候,主上醒来奴婢去请公子。”
公子雍点头道:“好。”
这时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是谁在外面说话?”
雍应道:“君父,是儿子雍来看您了。”
桓公缓慢道:“进来。”
公子雍整衣正冠进去,桓公醒了多时了,正斜倚着高枕养神,雍恭恭敬敬行了跪礼。桓公温和招手道:“雍啊,过来,坐近些。”
公子雍依言坐在桓公身边道:“君父身上可好?”
桓公缓慢道:“年老之人,好与不好又能怎样,倒是你为何多日不来看为父?”
公子雍见桓公白发苍苍,用一块素锦包着头发,面容苍老清瘦,不由得一阵心酸道:“君父,儿将远行,前些日在准备出行一应所用,今日儿子一是问安,二是与您辞行。”
桓公诧异:“儿要去哪里?”
雍坦诚道:“君父,儿心中装着一个女子,即使天各一方仍魂牵梦萦不能忘怀。儿此行是为寻她求娶她,但不知她愿不愿意嫁给儿子。”
桓公坐起身:“过去的传闻不属实对吗?莫不是因她你不近女色?”
雍轻声道:“是。”
桓公嗔怪道:“儿糊涂啊!喜欢她收在身边不就好了,怎么闹到休妻禁欲的地步。莫非拒婚鲁姬也为此女?”
雍坦然道:“君父莫怪,是事实。”
桓公长叹一声又靠在枕上:“没想到,为父竟生了你这个情种,是何方女子?”
雍略迟疑道:“是孤竹亡国之君的嫡女,名舒窈。”
桓公一怔,片刻后方道:“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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