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么?”曹徽低喘着,声音微亦是微颤抖,不知是情/欲所使还是心疼所致的结果:“十一岁的年纪,应该是疼哭了罢。”
徽儿问的是她小腹侧的这条刀疤,司马玄开口,蓦然就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这一路跌跌撞撞的走过来,谁关心过她会不会疼?会不会哭?
“以后不会有了,”司马玄的指间把玩着曹徽小巧又柔软的耳垂,语焉不详的话里带上了些许委屈:“徽儿你专心点呀,不能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的……”
其实司马玄不知道,自己确实有一套逗人开心的好本事,曹徽动了动身子将脸埋到司马玄的颈间,温热的唇一点点的覆上这人颈间的这条刀疤,忍不住轻轻的笑了起来……
一场欢愉,不知今夕何夕。
“阿玄。”被不知疲倦的司马玄报复回来后,曹徽无力的将自己躲在床角里。
“嗯?”司马玄侧起身子,狭长的眸子慵懒的眯着,想一只食饱魇足的狐狸。
“阿玄。”她又唤一声。
“嗯。”对方耐心的应答。
——你不要太早的离开我,好不好?曹徽将这句话没有问出口,她只是沙哑着声音道:“我两日前收到哥哥从晋国寄来的书信了。”
司马玄伸手过去,将曹徽脸颊上贴着的青丝拨到一旁,“将军可还安好?”
“哥哥在信中说,‘青山绿水映石桥,几缕炊烟袅袅’,日子过的也算惬意,只是他心里始终放不下我大嫂嫂,他的结发妻。”
才十数年的时光,不足以让曹征放下心里最重要的人。
“我会尽自己的全力陪你走下去的,”司马玄在薄毯下紧紧握住曹徽的手,半开玩笑半认真到:“我也是在十殿阎王那里露过许多次脸的,平素里也供奉他们不少,想来到时候或许可以多向他们讨几年阳寿,我争取走在你后头。”
徽儿你在人前看起来无比坚强,可是我知道你内心里到底有多么柔软,所以我想走在你后头,那些骤然失去生命伴侣的一切后果,就由我来扛罢。
“对了,”曹徽突然想起来了一些别的事,她拧了秀眉,道:“写意昨日在书堂里同别人家的孩子干仗了,她挂了点彩,百般求我不让我告诉你呢。”
“挂彩了?”司马玄枕着手臂,咧了咧嘴角到:“跟谁家孩子动手的,你可知道她是因为何事与人动手的?”
女儿与人打架了,司马玄这个当“老子”的首先关心的不应该是女儿和谁家孩子打架了吗?
曹徽表示不太明白军伍出身的司马玄的关注点,于是无奈的叹气:“学堂的夫子教了一个‘跛’字,周秀才的儿子拿这个字笑话沈家的今生,你姑娘不乐意,就扑过去跟人动了手,结果她一个小姑娘打人家四个胖小子,理所当然就挂彩了。”
司马玄舔了一下嘴里的虎牙——沈去疾有三个女儿,长女唤个沈怀瑾,比写意大两三岁,下头俩是一对双生女,沈今生和沈唯一。
沈家的双胞胎巧妙的结合了爹娘的全部优点,打小就是当之无愧的美人坯子,只是不知为何,沈今生天生不足,一只脚走路时有点跛。
司马玄平躺下来,跟着曹徽叹了口气:“周秀才家的孩子我见过,不似是那种无理取闹的熊孩子,这事虽然听起来是他不对在先,但打架就打架了嘛,小孩子嘛,和同龄人都是先干仗才能交朋友,”
为了增加自己话语的可信度,司马玄直直的补充到:“真的,我和清嘉就是属于不打不相识越打越亲近的。”
“是么,”曹徽眯眼:“不过我有些好奇哎。”
司马玄乖乖跳坑:“好奇什么?”
“照理说,你和清嘉的关系这么好,当初你两个为何就没有成呢?清嘉多好啊,思追长公主之女,永嘉郡主爵,手里那么多产业,与你甚是般配的呀。”
“……”司马玄眨眨眼又舔舔嘴唇,终于磕磕巴巴到:“啊你说这个呀,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因为清嘉打小就喜欢女的罢,啊不对,我也是女的……不对不对,啧,徽儿,不然算了罢,我讲不清楚唉。”
床里侧,曹徽已然捧着肚子笑出了眼泪,“阿玄,阿玄你太有趣了哈哈哈哈……”
“对了,原本是在说写意同人打架的事的,还是继续说打架罢。”司马元初的求生欲让她本能地选择转移话题。
一场絮絮叨叨的聊天你一言我一语的进行着,窗户外,日头渐渐从东边的云层里冒出头来。
又是一日好光景。
作者有话要说:
容玄篇暂时这样,之后是赵清嘉和司马昆。
嗯暂时是这样。
请继续往后翻,清嘉和元祉的和这一章是同时更的。
第73章 番外·赵清嘉篇
永嘉郡主赵清嘉,尚在襁褓之中时就被思追大长公主赵璃收养到了膝下。
赵清嘉在牙牙学语的时候,偷偷的从母亲那里学来了两个字,这两个字对她的一生都产生了某种意义上的影响,而这两个字也是一个人的名字——“沈练”。
沈练是一个女人,也是她母亲赵璃至死都没能再好好见上一面的一生所爱。
母亲从不对赵清嘉避讳她年轻时的事情,赵清嘉自小就知道自己不是母亲的亲生,而母亲有一双亲生的儿女,并且跟着那个叫沈练的女人远居在河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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