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这样看着唐诗,唐诗却没有看她一眼,径直走到褚墨的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褚墨还是昨天的样子,看来是还没有醒过来,眼睛紧紧地闭着,脸色还是同样的苍白。手腕上一刻不停地吊着营养液,透明的液体慢慢地进入浮现在薄薄的皮肤底下的淡青色血管。
唐诗眼睫半垂着,眼眶下面也是淡淡的青色,满是疲惫。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什么话都不说,什么动作都没有。好像要将他看到脑子里一样那么深刻。
这时候,褚墨的母亲突然走过去,在我还来不及组拦住她的一刻,她重重地将唐诗推了一下,“不用你假好心,要不是你,我儿子现在能这样子半死不活地躺在这里吗!”
唐诗因为也没有过多的防备着,一下子跌在了床沿边,脑袋“嘭”的一声磕在了床角。
我马上跑过去,将唐诗扶起来,正想开口问问,唐诗一抬手表示没事。我也不说什么了,只是一直站在她身边,看着面前那个凶神恶煞的贵妇人。
褚墨母亲似乎也是怔了了一下,对上我异常防备地看着她,她又恢复了刚才的神情,没有松懈。
不知道为何,一瞬间,她又软下了语气说,“你回去吧,从此以后不要再来看褚墨。这样就好,我们两家再也不会有任何的牵扯。你不要不甘心,就算你为了你爸的事情记恨着我们,可是,墨儿如今变成这个样子,差点搭上了一条命,也够了。”
我看着她瞬息万变的表情,又看着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话有任何举动的唐诗,还是默默地站着。
看着唐诗忽略她的话,褚墨母亲本来就差脸色有点变得难看了,但是我看着她还是忍着,没有像上回那样失去了理智。
“这位小姐,你能出去一下吗?我有些话想要对诗韵单独说。”她看着我说。
下意识地我不想出去,怕这样的空气中留下这单独的两个人不知道会摩擦出什么火花。可是,又无法断然拒绝,我看向了唐诗,默默地征求她的意见。
看到她点了点头,“舒乙,你先出去吧。”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犹豫,她又说,“我不会有事的。”
这下,我才心甘情愿地走出去了,关上病房门的那一刻,我深深的看了眼褚墨的母亲,她感应到我的目光,不知道以着怎么样的态度也看了我一眼。
我避开她的目光,关上了门,就靠在了门外的墙壁上,等着要是,要是发生什么意外便马上冲进去。
不过,幸好,是我多虑了。唐诗很快就出来了,我随着她也离开了褚墨的病房。
之后,唐诗又彻底被检查了一下身体情况,没什么大碍了。邬巍然办了出院手续,我和唐诗就坐上了邬巍然的车回家去。
只不过,一路上,本来就话不多的唐诗显得更加沉闷了。邬巍然没有多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是犹豫着偷偷瞄几眼边上坐着的唐诗,脸色倒是还可以,比昏迷的时候还有刚醒来的时候要红润很多了。
只要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别的一切都不急,可以慢慢来,等她想要说出来心里藏着的事情的时候,自然而然。这样想着,我又不免想到了躺在医院里的褚墨,但愿他能够顺利地快点醒过来,这样对谁都好。
如果,如果他醒不过来的话,唐诗该怎么办。
路上,邬巍然问,“诗韵,你现在是要回哪里去,是我家还是褚墨家?”他透过后视镜注视着失魂落魄的唐诗,自己紧紧抿着唇角。
唐诗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看他。
他像是不甘心似的,又补了一句,“霖霖现在还在我家,让阿姨看着。如果,如果你是要回褚墨家的话,我会把他接过来。”
我看唐诗还是没有反应,偷偷在底下扯了扯她的衣角,她才像是刚刚回过神来的样子,茫然地抬着头。
“刚刚邬巍然问你是回去他家还是褚墨家里?”我以为她会没有注意听,再提醒了一遍。
然后,她低低地回了一句,“去巍然家吧。”说着便还像前座的邬巍然点了点头。
邬巍然也好像松了口气一般,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
因为我家更远,所以我要先去邬巍然家里。不过,在去邬巍然家前,我们还要去褚墨家。唐诗的衣服都在那里,霖霖的也是,所以得先取几套换洗的衣服来。
刚打开褚墨家的门,迎面而来的就是空荡荡的一片空气。因为房子本身就比较大的缘故,这种感觉就显得更加深刻。虽然对于唐诗来说,离开了没两天,可是一打开门来,她也明显是怔住了。
然后我跟着她往里走,第一眼就看见了放在电视机前面台子上那张薄薄的白纸。不可避免地,唐诗也看见了。
造成现在这种情况的罪魁祸首就是这张纸,可是这张纸的始作俑者却是褚墨和唐诗。
我看着唐诗,她看着那张离婚协议书,窗户没有关实,那张纸一角被吹起又落下,吹起又落下。
我看着唐诗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张纸,默默地执着着,望了望门口车边等待着的邬巍然,忍不住叫了她一声。
唐诗这才越过了那张纸,往里面走去。东西没有多少,再说她的行李都是放在一个柜子里,而且大多数还是在一个大箱子里面,不到5分钟,日常用品和衣服都差不多了。
走出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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