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
月彻看着四周茂密的灌丛,高大的树木,不禁想起上次她和穆冥被袭击的那一幕。那些野狼血红的双眼,雪白的獠牙一直反复出现在她的梦里,挥之不去。每每想起,心里还是有些后怕,后背的伤疤也隐隐作痛。
穆冥警惕地观察着周边的环境,耳朵向后靠了靠,“蝶月一般会出现在比较隐蔽的地方。森林,沙漠,高山,或者,坟地。注意项链有没有变化。”
斯娅双臂抱胸,神情淡然地挪着步子,她看起来更像是来野外郊游的。但其实她心里正在暗暗盘算着,这个静谧的林子里到底有多少灵兽。如果没有过多的灵兽聚集在这里,说明蝶月存在的可能性很小。
月彻尽管心里有许多的疑惑,却不知从何问起,怕问多了又要遭斯娅一记白眼,穆冥也不会对自己全盘托出的。不知道是太阳下山得太快,还是树木过于茂密,不一会儿,整个林子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然而这正是穆冥所希望的,他们本就该晚上出来,蝶月接受到感应会在黑暗中会发出红光,尽管只有一丝,也足够被猫灵捕捉到了。
树林里没有一声虫叫,或者风刮过叶子的声音,只有他们三个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他们必须细细搜索经过的每一个地方,因此速度不能太快,穆冥和斯娅自然不能用飞的。月彻尽量迈开步子,努力跟上他们,但她一个弱小的人类怎么能跟每天上蹿下跳的猫灵相比?不一会儿便和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
“嘿····能不能慢一点···”眼看着距离越拉越大,月彻无奈地开口。自己两条裸露在外面的小腿已经被地上冒出的寒气冻得失去了知觉,只能麻木地拖着前行。更该死的是匆忙间被穆冥拉出来,她脚上的高跟鞋还没来得及换下,脚后跟被摩擦得破了皮,火辣辣地疼着。
穆冥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俯下身,“上来。”
“这····其实,我还可以自己走的····”月彻偷偷瞄了一眼斯娅,小心翼翼地说道。她发誓自己绝对没有要让穆冥背她的意思。她可不愿意和斯娅发生什么冲突。
穆冥没有理会她,一把抓起她的手臂,把她扛到背上,面无表情地继续向前走。月彻赶紧下头去,不敢看斯娅,但她还是听到了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大步向前走去。
头顶上传来沉闷的几声雷响,仿佛正在酝酿一场大雨。
月彻忽然感觉尾椎上一阵刺痛,胸前的蝶月跟着闪着红色的光。她马上用力抓住穆冥肩上的衣服,“穆冥,等等!它有反应了!”
穆冥眸子一亮,加快了速度,朝她感觉到的方向飞去。
这是森林边上的一座山。山上光秃秃的,除了黄土和砾石外,没有其他东西。大概是昨天下了雨,黄土被浸泡得十分松软,开了几条裂缝,松松垮垮得挂在山上,好像稍微一碰就会崩塌下来。
斯娅半眯起眼睛,一脸狐疑,“这鬼地方······”
“你在这,我和她上去看看。”穆冥轻轻一跃,跳了上去,在黄土上踩出了一个深深的脚印。
斯娅咬咬下唇,紧跟了上去。
黄土路并不好爬。一脚下去,黄色的泥水便“滋”的一声冒出来,两边的黄土也争着往脚上爬。穆冥每走一步,就感觉脚下的土地摇摇欲坠,大有即将崩塌之势。斯娅更是提着裙子,一边不满地嘟嚷着,可她又不愿意撇下穆冥先到山顶上去,只好深一脚浅一脚地走。
“穆冥····它好像····又不见了····”尾椎上那种越来越强烈的刺痛感忽然就消失了,胸前的蝶月也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月彻皱起眉头,这怎么可能呢,他们已经爬到将近山顶,那种明明很强烈的感觉,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呢?
“你是在耍我们吗?”斯娅不满地双手叉腰,眉头皱起,“这都要到了,你才说不见了?”
“对不起,”月彻微微低下头,“刚才那种感觉是很强烈····但是它真的,突然就没有了。”
“我说,”斯娅甩开金黄色的卷发,气愤地背过身去,“如果你不想来的话可以不来。把蝶月交给我们,说不定我们可以更早找到另一半,还不用费什么功夫,也省得我们还要像贴身侍卫一样时时刻刻保护你,连个路都不能好好地走,人类真是麻烦······”
月彻既气愤又委屈。一开始也是他们说要她配合的。他们想要宝物,而她只想要找到父母,恢复自己原来的生活。既然各有所需,又何必把她说得如此不堪?况且她并没有要他们时时刻刻保护自己啊。
月彻从穆冥背上跳下来,高跟鞋踩在黄土上,马上就陷了下去。她踉跄着站好,淡淡地开口,“我不需要你们的保护。等你们找到了另一半蝶月,我自然会把这一半给你。”
她跌跌撞撞地跑下山。鞋跟“哐”地划过一块砾石,月彻身子一斜,“啪嗒”一声整个人摔倒在黄泥水里。她用力地撑起身体来,浑浊的泥水顺着她洁白的脸颊缓缓流下,乌黑的秀发也湿哒哒地贴在额头上,土里尖锐的砾石划得她的两只手臂生疼。
她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冷笑,然后有“吧嗒吧嗒”的脚步声向她过来。月彻咬紧牙关,猛地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往山下冲去,大块大块的黄土朝她背上砸了下去。
斯娅眼角瞥到月彻跌跌撞撞地消失在山脚下,才回过头对低头沉思的穆冥说,“喂,你····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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