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这几天,月彻都处于一种极度焦虑的状态中。手机信号一开始很微弱,后来直接没有了。她完全无法融入同事们欢乐的沙滩排球和水上冲浪中,只能默默地在沙滩上堆起各种各样的城堡,再看着它被涌上来的海水冲垮。
她现在被各种混乱的念头挤得发慌,还好这几天过得还算顺利,没有想象中可怕的事情发生。只是穆冥,那天晚上后,就再没有出现过。
最后一天,有同事提议到后山去野炊。山里果实多,柴火多,也有河流,方便取水。
灰白色的烟袅袅升起。几块砖头搭起来的简易炉灶里,红色的火烧得正旺,大锅里的水开始冒起了小泡泡。女同事们忙着淘米,洗菜,采果子,男同事则乐此不疲地搬着柴火。
林以墨穿着紧身的黑色衬衫,挽起袖子,一只手提一打干木柴轻松地从林子里走出来,引起女同事一阵尖叫。他转过头来,微微颔首笑着。
月彻赶紧低下头来,“哚哚哚”快速切着野菜,假装没看见他。她想要尽量把自己塞进这种欢乐的氛围中,却总是不由自主地走神,仿佛一直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她的心,往某个方向拉去。
“啊!”
“哐!”手中的菜刀从石板边缘滑下,月彻微微皱起眉头。这刀也太锋利了吧,她一不留神划过了左手的指腹而已,鲜红的血就猛地从伤口里喷涌而出。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磨刀的男同事,一脸愧疚地跑了过来,“呀,这么多血!有没有人带棉花和创可贴?”
林以墨的双眼霎时变得通红,那流淌着的殷红的液体不断地刺激着她的眼球,渴望已久的甜美勾起了他体内早已蠢蠢欲动的**,他能听到身体内有一个声音在尖叫,大笑,即将冲破身体。
血。血。
“没事儿,就是小伤口而已。”月彻回过神来,招招手让大家不用着急,她用衣角轻轻地裹住手指,“你们先忙,车上有药,我自己去包扎就好。”
同办公室的女同事赶忙跟上去,“我陪你去。”
“也好。”月彻感激地朝她笑笑。两人并排走下了山。
“你这伤口大概要几天不能碰水了,”同事看着月彻被血染红的一角,“流了这么多血啊。”
月彻笑笑,“没事,以前小时候也经常······”
“吼!”“呯!”
身旁的大树忽然“轰”地倒下,月彻一惊,条件反射地往旁边闪去。一个巨大的黑影掠过眼前。
一只体型硕大的紫黑sè_láng正踩在已经晕过去的同事身上,它的一只脚足有月彻的腰那么粗,如红灯笼的两只大眼如饥似渴地瞪着自己。它张着嘴,“呼呼”地喘着粗气,
月彻吓得愣了好一会儿。她一步一步得往后退着,手脚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她见过狼,但眼前这只,分明比那些个头大得多,凶狠得多。
月彻一咬牙,猛地转过身向前跑去。
“啊!”身后巨大的撞击力使她整个人像子弹一样快速地飞了出去,猛地磕在岩石上。细碎的石子和泥土如雨般从头顶上砸了下来。
月彻两只手臂护着头部。它们应该是破皮了,她感觉到温热的液体顺着袖口流了出来,腰间像被人掰断了一般疼痛。“呼哧呼哧”**沉重的呼吸声从头顶上传来,月彻头也没抬,随手抄起一块石头朝它用力地砸了过去。
“嘭!”一棵树干有碗口粗的树被拦腰折断。
月彻躺在半棵树茂密的叶子上,胸口剧烈地起伏,四肢颤抖着,没有一丝力气。她已经连呼吸的机会都要没有了。
“走开····走开····”月彻眼睁睁看着那只庞然大物离自己越来越近,它的脚步震得身下的土地都在晃动。她想要挣扎着起身,“救····”
“啊····”月彻瞪眼了双眼,那个“命”字还没有说出口,喉咙里只剩下几声呻吟。她感觉到那只狼的獠牙用力地钳进了自己的脖子里,全身的血液不断地涌到它的嘴里,她甚至还听到了它喉咙里吞咽的“咕咕”声。
一丝鲜血顺着她白皙的脖子缓缓流下,滴到了胸前的蝶月上,瞬间就消失了。
一束红光直冲云霄。
“嗷····嗷·····”
那是狗的叫声吗,好像是狗被人用棍子打,夹着尾巴逃走的时发出的声音。月彻看着眼前的树在不停地晃动着,她把手伸到跟前摇了摇。黑色,黑色的手。
穆冥半跪在她身边。他的手变成了五把利剑,上面沾上了粘稠的鲜血。他看见月彻脖子上那四个正在向外流着血的黑洞,眸子不可控制地染上了猩红,利爪狠狠地插进了地下。
月彻盯着他许久,见他没有动弹的意识,而她的头已经越来越沉重,空气像被抽走了一样,连呼吸也变得极为困难。
“原谅我。”
穆冥张开嘴,露出雪白的獠牙,对准那四个洞,狠狠地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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