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跑出屋子在前前后后的小花园里转了圈,还是没人。
别墅的位置不错,远眺视野极佳,可以望见悬挂在遥远山梁上的太阳。
整个南海市笼罩在雾蒙蒙的晨光里,繁华而拥挤。
卓稚下意识地想要往外找,猛地想起黎秦越说过,以后有事可以打她电话。
脚下拐了个弯往回奔,大跨步上了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过了桌上的手机。
于是黎大小姐在风尘仆仆地回到南海市的第二天,六点五十分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
这个没有关机的号是她的重要人物通讯号,来电基本不会被她挂掉。
条件反射地接起电话以后,发现只是她刚入职的小保镖,找不到她人了。
黎秦越的起床气本来不算大的,如果在正常的作息时间内。
或者真有十万火急的事发生,她也是可以十分理智且平静地应对的。
但现在两种条件都不存在,黎秦越的脑袋又懵又重,张口就吼了过去:“你个小傻逼我他妈还能在哪!!!这个点我他妈还能在哪!!!床!!!你他妈知道床是用来干什么的吗!!!用来睡的!!!睡的!!!不是让我他妈在大冬天的清晨用来做弹跳运动的!!!y!!!”
声音太大而且凶狠,震得卓稚的手机听筒发出丝丝的杂音。
卓稚把手机拿远了点保护耳朵,轻声地缓解对方的怒气:“哦,哦,知道了。你没事就好,那个,起床了,冰箱里有鸡蛋,我给你做炖蛋吃。”
“我吃你个蛋!”黎秦越简直癫狂了,“我有事!!!我他妈有事!!!”
“什么事?”卓稚问。
“艹……”黎秦越吼得自己脑袋更晕了,她靠着床头缓了缓,从昏沉沉的脑袋里拉出几条逻辑方便骂人,“我昨晚跟你说什么了?”
“说了很多,”卓稚抬手摸了摸鼻子,也大概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你说的哪一个?”
“呵。”黎秦越气得不想说话了。
“对不起。”卓稚突然便道了歉,“我估算错你睡懒觉的时间了。”
“睡!懒!觉!懒!觉!懒!”黎秦越屈指把床头敲得嘣嘣响,“这他妈需要估算!”
“我平时鸡打鸣就起床,大概四点半五点的样子。”卓稚往房间外走,“今天睡过头了,一觉醒来都这么亮了,我就以为你也起床了。”
“艹……”黎秦越扒过床头的烟,“你是个小和尚吗你。”
“我隔壁是个尼姑庵,我要出家也是个小尼姑,师太每年都来游说我师父,让我去她庵里带发听经……”
“靠……”黎秦越噙着烟找打火机。
“别抽烟。”卓稚道,“大清早的,喝杯水吧。”
“你姓唐吧?”黎秦越没在手可以够着的范围找着火机,干脆掀开被子下了床。
“姓卓,卓越的卓。”
“你还挺会组词。”黎秦越巡视了桌面,又拉开了两个抽屉,还是没找着打火机。
“既然已经起来了就别睡了吧,洗把脸下来,我炖的蛋可好吃了,滑滑嫩嫩,入口即化。加点酱油,放点小葱……”
“唐僧诶!”黎秦越把烟拿掉扔到了桌上,“你是来给我当保镖还是来给我当保姆的?”
“照顾好你是我应尽的职责。”卓稚乐滋滋道。
“傻子。”黎秦越低低骂了句,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干脆进了洗手间,“你给我做好吃了,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你打不过我。”
“我用胶带封住你的嘴。”
“哦。”卓稚飞快道,“我先挂了。”
黎秦越收拾好下楼的时候,卓稚围着个崭新的围裙,刚把一碗炖蛋端出来。
热乎乎地透着气,颜色是浅浅的嫩黄,配着一点调料和翠绿的葱花,卖相不错。
黎秦越坐下来,卓稚递勺子给她:“慢点吃,有点烫。”
黎秦越抬眼扫她一眼,卓稚不施粉黛的脸透着点青春少女特有的粉嫩,眼睛睁大了一忽闪,睫毛还挺长。
“这玩意哪来的?”黎秦越拿着勺子的手勾起根小指指了指卓稚的围裙。
“厨房里左边柜子第二个抽屉。”卓稚如实回答。
“嗯,”黎秦越一勺蛋入口,舒服地眯了眯眼,“小媳妇似的。”
卓稚见她吃得开心,便放心大胆地坐了下来:“刚还说我是小和尚。”
“唠叨。”黎秦越不想理她,“你就做了一碗?”
“锅太小了,你要不够我现在立马做上,很快就好。”
“我看着像吃那么多的人吗”
“我有干粮。”卓稚回答。
“轲师傅红烧牛肉面?”
“嘿嘿,对,还有拌面,火鸡面,酸辣粉,螺蛳粉……”
黎秦越放下勺子看着她,特想给她翻个白眼:“你其实是趁着下山来吃零食的吧?”
“啊……”卓稚抿了抿嘴。
“立刻,马上,我吃什么你吃什么。”黎秦越一指厨房,“我他妈健康饮食八杯水,你一杯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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