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一座大而深的宅院,灰墙红瓦,简朴而精致的布景,不知几进的院子表面平静,内则风起云涌。然而今天,随着产房中一阵阵忙乱,注定要划破这表面的平静。
“夫人怎么样了?”郭顺急得抓着侍女的手臂,眼中近乎充血,“禀将军,夫人暂无大碍,还望将军暂且安心。”侍女低头回道。
“放心吧,她是个命硬的,况且又不是第一次了,又不是没碰见过更危险的情况,这次会平安无事的,你也不用太紧张了。”郭顺的生母郭郑氏拄着紫檀木拐杖,从回廊处踱步而来。宝蓝的的衣裙,绣着大朵的牡丹,簪着的八宝鸾凤钗显得无比的端庄典雅。一双凤眸微眯着,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架势,流露出来的威严,使得在场的所有丫鬟小厮全都埋头,不敢出一声大气,唯恐不顺其意。
“母亲来了。”郭顺冷淡的话语中很难听出对自己亲生母亲的亲近。
郑氏听着这话,倒也不恼,“我来看看自己的孙子又怎么了。”郑氏略伸了伸头看了看产房里,眼中带着难掩的高傲与冰冷,“怎么快要生产的夫人也不知道好好养着,还非要守着晨昏定省的规矩,自己受着规矩也就罢了,还带累我的乖孙子,若不是这个死脑筋,她又怎么会早产,蔷儿又怎么会受到惊吓,导致胎儿不稳,我看她的命倒是硬,她肚子里的可就不是什么好的了,怎么她平常回来都康健,就带了个小的一回来,这家里就没安稳过,哎呦,等过段时间,家里还是请个法师驱驱邪好了。”郑氏顿了顿,看了看郭顺,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又说“我在这里帮你看着吧,出不了什么事,不过你也该去看一下蔷儿,她的肚子里好歹也有你的骨血,况且她的胎儿还未安稳,此番又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太医刚刚看过,说情绪不稳,神思郁结,若是再不肯喝药,恐怕大小都有危险,你去看看吧,这边重要,那边也不能出事啊。”
郭顺的眉头一跳,“委屈,她那也叫委屈!以姨娘之身公然忤逆主母,致使主母情绪不稳而早产,无视嫡庶,以下犯上,意图残害嫡子,难道这就是郑家的家教?此等狠毒心肠的女子也好意思说自己受了委屈,她哪来的委屈!只怕此刻她在房里笑都来不及吧,若是一尸两命恐怕也是趁了你们的心意才对吧,还有,你怎么能擅自把太医先请去一个小小的姨娘那里,先不说这里情况有多紧急,单是这姨娘的待遇直接越过了正妻,说出去,郭家的脸面还要不要,我倒想问问你,你就是这么管理后院的!好像在郭家,还没有尊庶抑嫡这一说法吧,难道在郑家,就是这么教育自家女儿的,我倒是大开眼界了。我看,母亲也是心力不济,对妾室疏于管教了,既如此,那就先将郑姨娘禁足三月,待茹儿身体大好了再交由茹儿管教,母亲还是在家里修养身心最佳,旁的事母亲暂时不要管了。来人,送母亲回倩云居。”说罢,一招手,郭顺的亲兵一个大跨步便一左一右夹住了郑氏,郑氏瞪大了眼睛,“你...你...”。可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看着油盐不进的亲兵,似是褪去了全身的力气,只得转身离开,她太清楚自己儿子的脾气了,他做下的决定没人能改,她也清楚自己在他的心目中几斤几两,她原以为那个人已死,自己便可高枕无忧,站稳脚跟,现在看来,自己儿子对自己却似并不放在心上,这让她怎能不心灰意冷。可是郑氏却不曾想过这是自作孽,怨不得谁。
不管产房外面如何,产房里仍旧一片手忙脚乱,“再加油,加一把力啊夫人,孩子头快出来了,使劲啊,再使点儿劲,加油啊!.....”
“哇----”一声响亮的啼哭终于出现在了这片天地。
“恭喜将军,大小姐出生了,母子平安!”“好好好,女儿,我的女儿,我去看看。”郭顺面露喜色,抬脚就行往里面冲,“使不得使不得,将军,等下看是一样的,产房毕竟晦气,将军还是忍忍吧,万一冲撞了夫人小姐怎么办。”出来禀报的丫鬟忙低头回道。
“是是是,是我心急了,”郭顺像拘谨的孩子露出一丝笑容。“来人,在场的所有人赏银十两,绸缎一匹!”听着这话,那些丫鬟小厮均是开心不已,纷纷谢了赏赐。
“将军,是否要给小姐取名?”郭顺身旁的亲兵提醒道,听了这话,郭顺想了想,皱了皱眉,一会后舒展开来,说“柔弱以静,舒安以定,就叫郭舒吧,愿她安稳顺遂。”“好名字,想必大小姐一定能带着将军的祝福舒安以定的。”亲兵笑着说。
“是啊,平安就好。”郭顺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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