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灵本就怯怯的,眼下更是不自觉扁了嘴,尤其是配着头上果色的小簪更显乖巧。她捧过水倒也没敢喝,连声音里也带了呜咽。
“姑娘她吃过午饭便回了房,只说自己要小憩一下,我也只当她是上午累着了便没有敢多说什么,于是就去厨房那里守着汤,是姑娘睡前叮嘱我一定要看好的,说是要等炖好了就给将军端过去。”
“可是等汤熬到差不多了,我就回了西院,可是这次哪里还有姑娘她的影子。我在附近找了几遍都没有发现踪迹,情急之下,只好报到夫人那里,眼下全府的人都在找,快要把景枫街都翻遍了,都没有找到。”
府里的姑娘们都是襄字辈,原是林夫人觉得女孩子用着好听,就这样一直跟着。襄灵就是后进了府的,虽然也已经几年,但是和风风火火的襄芜比起来,总是有些小心翼翼的。
好在说话倒没什么问题,因此很快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过一次,林简听了便往外跑,这时倒是被襄芜挡住了,紧接着,原本被放在床边的鞋子,也被扔了过来。
“公子还是穿整齐些再出去,否则夫人看见了,还要平白再多担心一个人。”
襄芜扔完了鞋拉着襄灵转身就走。林简忙不迭地把鞋穿好了,奔出去几步,又返回来拽了件袍子跑出去。
此日正是中元,烧纸钱的余韵还没有过去。
林恬从东院拐出来,发现天色已经大暗,远处的天际像是被接连泼了层层叠叠的墨一般。
而几处拱门,正有仆从端了水过来,许是因为长姐的事,他们也要临时被调去找人。
林简这样想着,果然看见他们急急地打过招呼,便把水朝着几处火堆泼去。层层的灰烬就这样被扬起来,林简被激得咳了几声,倒也顾不得什么,只是朝着主院奔去。
从回了家中一直到现在,除了最初的几日,长姐她并没有表现出对婚事有什么抗拒的意思。而且他也听娘说过,私下里长姐也表示过对苏穆的满意。
那么……上午在祭祖的当时,她在听到婚事的那一瞬突然紧攥了拳头又是什么意思?
关键是,她乃一介武将,家里的仆从又碍于身份不敢真得做什么,要是就此逃婚,倒也不是难事。
此时此刻,林简觉得脑袋里几乎是要被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挤满了,等他感觉到身边的冷风,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主院。
而刚一推门,一个不明物体就这样飞了过来。
眼看着就要正当胸口,林简下意识朝旁边一闪,这才看清是一个茶盏,因他这一跳倒是没有砸到人,只是哗啦的一声,茶水泼了大半在身上。
林简一边掸着茶叶一边往过走,对着胸襟处的褐色茶渍止不住地皱眉。
“娘亲您这是怎么了,突然这么大的火气。长姐她许是赌气所以躲出去一会儿,或许再等半个时辰,就回来了。”
如果此时此刻过来顶嘴的人是林父,自然避不了被骂一个狗血淋头,只是对上的正好是林简,她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拿了巾帕把他拉过去擦了又擦,口中还振振有词。
“你怎么开门之前也不看一下,这茶水幸好已经放了有一段时间,否则的话烫伤了怎么办。”
“还有时间明明足够你却没躲开,分明就是每日懒起给惹出来的。左右你爹这次也要在府中住上些时间,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他早起做晨功好了。”
……
这很显然是倒有理的类型,父子俩简单对视过一眼倒也没敢再说什么。
府里能用的人多半已经派出去了,此时大堂里也只有他们三个人,林简枯坐了一会儿,看他娘似乎也没有像是之前那么生气了,这才敢说道。
“如果娘亲急着要找人的话,不妨现在带我去长姐那里,或者请澄泓哥过来看一看,他本就是做这些的,想来更擅长一些。”
……
林简在说完这句话便看见他爹在暗处扶了下额,一看就是那种不忍直视的表情。林简起初是一愣,却也很快就反应过来。
可是此时此刻,已经无异于是捅了马蜂窝。
“阿简你怎么笨到这种地步!这样一宣扬,别说是哥哥那里,怕是这一条街都要知道这个消息。”
“后天就是迎亲礼,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你还要宣扬出去?到时候你姐姐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再者迎亲之前新婚夫妇本就不能见面,叫苏穆那小子过来,自然也不妥。”
林夫人显然是气急,毕竟她当时正在门口烧纸钱,很快就被女儿逃婚这样惊天的消息给弄回来,更何况眼下蠢儿子还在出馊主意,她现在恨不得把这一双儿女给塞回肚子里来一次回炉重造!
林简被这样揪着也有些怂了,只是还梗着脖子嘟囔,“规矩只是说新婚夫妇不能见面,但是长姐现在又不在。更何况我们与舅舅本是一家人,即便透露给对方消息,又能如何。”
“阿简你说什么?再重复一次给娘听。”
林夫人飘来冷冷的一记眼刀,林简缩了缩脖子,这时却被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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