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盒生起了巨大兴趣,恨不得一下子凑到李离身边去看,但是她还是揉着胳膊在那儿等着,果然没多久李离就拿着一碗东西走了过来,她衣角随风摇曳,手依旧稳当当地捧着,等走到姜榕面前,她才淡然如夏日泉水,然后她用她那如同石投泉水般清脆的声音道,“十全大补汤,快点喝。”说着她把一个勺子递给姜榕,全然不顾姜榕愕然的眼神。
姜榕舀了勺汤咽下后,感觉脸上仿佛烧了起来,李离往她嘴里塞了颗药丸后,才稍稍降下来,李离将汤罐全留下了,“喝光它。”说完她又离开了,衣角依旧摇曳宛若盛夏荷塘上一枝白莲。
没过多时,李荣带来了那名照顾李离的花边织帽老人,李荣用异族语言同那老人交流了几句,就站在一边,老人上前向姜榕介绍自己和表明来意,希望姜榕和自己学五禽戏,先强身。老人叫做常奚,年过古稀的样子,但是打起拳仍旧虎虎生威,一套拳打下来常奚丝毫没有疲乏的样子。打完拳常奚将姜榕拉近把五禽戏的诀窍一个个说给她听,说着还给她比划了样子,再是一步步解析给姜榕看。
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什么的完全控制不住
☆、秋赛
1.
河谷湾的时节很难感受到,这里有离离青草,然而牧草只有在深冬降至,牧羊迁徙之时才会变黄,其他能够辨别时节的植株动物在这里是不可能见到他们的踪迹,所以某天姜榕没有听到呱呱蛙鸣的时候,是感到震惊而不是习惯,她甚至放下功课去河谷湾外帐篷里对那不知道在忙什么的李离说了一通自己的兴奋。
但李离对此并有像姜榕那样好奇,她只是嘱咐姜榕去找李荣去参加秋赛,说完她又钻进帐篷里忙自己的事情了,她那衣袍一角上烟灰被骤然落下的帐帘吹的七零八落,姜榕没有注意到这一细节,她变的越来越快了。
姜榕沉着脸手指甲不停地往柔软的手心按去,不一会儿手心里就多出了几个嫣红的月牙印。“啊,好没用啊。”姜榕揉了揉自己的脸,如今的她好像很难做到不喜形于色,随着见识和身上功夫见长,她心里总是会不由生出一些骄傲自大的念头,而这种念头就像星星之火,眨眼间已经火烧燎原。这些念头唯一的作用就是不停地逼她改变她本来面貌,包括她在阿离面前的,一点点地忽视就让她的心犹如沸着热油的锅子,稍一晃油点溅到心尖肉上,痛的窒息啊。
“李将军,秋赛是?”姜榕握着一把黄角弓,上下挥舞,在空中发出咻咻的声音。
“不过是当地的一种习俗,殿下是想要加入吗?”
“恩,阿离让我来。”
“殿下还小,将来还是随着自己的意愿吧。”说完他侧身指着她手上那把黄角弓道,“秋赛主要赛事其中之一便是涉猎,在西边林场里举行祈天仪式,相士也会去。其二便是赛马,午日时分,等人员聚集就开始了。望殿下在此次试炼中更上一层楼。”语尽他取下另一把弓递给姜榕。
弓长二尺,弓角上雕着两只小巧的辟邪,金色的犄角摸上去有种凉凉的但是又不会太尖锐的感觉,弓身上有着金色的圆点与绿色的线条,在一个细微处有褚褐色小字,字写“凌云”。弓弦震动的声色极致清冽,仿佛下一瞬间就会将人带入那千钧一发之地步,让人心若怀揣一篮狡兔,即便如此,姜榕还是一见着这把弓就喜欢上了它。
2.
帐内,小案油灯残花,晃乎摇曳。姜榕手捧一卷《鬼谷子》摘要,细细翻阅,偶尔停驻在一些难以理解的词汇中,手指叩叩小案,将字句反复念上几遍,随后放下书卷,拿起一枝狼毫,润墨在煮锤宣纸上誉抄下字句,再去理解下面文字。灯油滴落烛台,蜡烛又只剩半截的时候,姜榕已经写满一张纸了,用烛台将纸压住,心中不由生出一丝高兴来,姜榕虽然觉得自己这高兴来的莫名其妙但是却没有任何抵触,如果把这高兴原因一一拆开来看,姜榕也不会抵触,这些原因中心只绕着一个人李离。
帐外,明月迢迢,两山夹河湾,汤汤不绝。李离手持横笛,卧坐山岗,轻轻地吹着,她眉眼在月光下浸透,鸦睫长舒,银霜皓腕,红鲤震尾。正是十六日,月若圆盘,从山岗上往下望河湾上仿佛还含着一盘圆月。李离停下笛声,远远地望着河谷湾上染着黄晕的几座帐篷,心里有着十足的无奈。
秋分降至,夏日里的甘霖在此刻变成阴绵之雨,簌簌地画出涟漪。雨声在寂静的帐篷内蔓延,而帐篷外姜榕手握一张纸,雨水化开了上面的字迹,徒留下一道墨渍。丝丝细雨之时,姜榕将手上的宣纸一卷默然地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走到火炉前将纸抛了进去,纸在火苗的吞吐下发出呲呲的水声。姜榕注视了会儿,便走到屏风后将自己身上湿漉漉的外袍脱下放在屏风上,接着她就像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一样,猛地坐倒在地上,她用手盖住了自己的脸,抽噎着,小声的,最后她忍不下去,将她这些年没流下的眼泪都用在了此刻,只因为一次不巧的错过。
“阿离,阿离。怎么办?”姜榕的手握成拳头在地毯上不停地锤击着,她心痛的诡异,明明只是一件小事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不好了,殿下发烧了。”姜榕眯着眼想要去触摸眼前能够看见的事物,尽管都是一团模糊的景象。“姜榕。”然后姜榕的手触摸到一片温良还有那跳动着的脉搏,她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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